珊瑚见他众目睽睽之下,帮自己擦拭裙上的酒渍,瞬时羞红了脸。
而厅上众人见皇帝陛下亲自替她解围,自然也不敢再嘲笑珊瑚裙上难看的污渍。
于此相反,厅上随席而坐的诸位女眷们纷纷流露出对珊瑚的艳羡之色,心中暗暗憧憬当今陛下的柔情体贴。
甚至有些妇人小姐们回去之后,故意在自己华贵的裙子上泼洒些酒酿花汁,以效仿今日酒宴上的这一幕,美名其曰“红鳞裙”,不久之后便风靡整个都城。
百里鸿渊神色自若,轻声细语地与身旁亲贵们聊天。
酒过三巡之后,气氛渐渐活络起来,开始有些皇亲国戚们朝着国君举杯而来,百里鸿渊自是微笑应对,神色既谦和又不失威严。
这时,又有一位打扮甚为华丽的男子走上前来,朝陛下与珊瑚一揖。
百里鸿渊向珊瑚介绍说:“这位是康平郡王白夜华,算起辈分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叔叔呢!”
珊瑚不知该怎么应对,只能点头微笑。
白夜华笑道:“听闻陛下拒绝了我的小侄女儿入宫陪侍,我还生气得不得了,今日有幸一睹未来皇后娘娘真容,心里也就服气了。”
珊瑚听出他在夸赞自己,只是这番拐弯抹角地夸法,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谢谢,只得又尴尬地笑了笑。
白夜华举起酒杯说道:“今日酒宴,既是庆祝陛下战事大捷,又是恭祝陛下寻得佳人,请务必干了这一杯。”
百里鸿渊含笑举杯,哪知白夜华继续说道,“夫妻同心,也请皇后娘娘同饮了一杯吧!”
珊瑚一怔,她想开口说自己与百里鸿渊还不是夫妻,但是又怕伤了百里鸿渊的面子,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不得已也举起酒杯慢慢喝了。
白夜华心满意足地走下,随即又有几位锦衣玉履的妇人携手而来,自称是陛下的姑母,她们围着珊瑚仔细打量了一番,啧啧称赞,然后也要请珊瑚满饮一杯。
珊瑚推辞不过,又连连喝了数杯,一时脸上发热,微微显出红晕。
百里鸿渊笑着替她拦道:“她不胜酒力,请各位姑母们体谅。”
妇人们掩唇嬉笑:“还没大婚呢,就这么心疼了,那大婚之后可要怎么办”
百里鸿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羞赧,笑道:“这我得跟诸位姑父学习,平日里是怎么体贴各位姑母的。”
妇人们心花怒放,又啰嗦了好几句才纷纷散开。
百里鸿渊见珊瑚略有醉意,低声问:“感觉可还好”
珊瑚还未来得及回答,又有敬酒之人前来,而且定要敬珊瑚一杯,他们已经忘了这次宴会的目的是庆祝战事得胜,都想来到近前一堵未来皇后娘娘的真容。
百里鸿渊替珊瑚挡了不少酒,但有些长辈们不依不饶,珊瑚仍是免不了喝了许多。
等到宴会结束的时候,她已经双颊微酡,眼色迷离,脚下也有些不稳。
百里鸿渊有些歉意地扶着她往殿外走去:“原本只想让你来散散心,却没想到这些长辈们这么难缠。”
珊瑚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前有些烧得疼,说不出话来。
百里鸿渊怕她摔倒,紧紧地扶住她的胳膊,一直将她送进了停放在殿外的轿辇,瞧着她靠在轿子里,双目紧闭,似是已经沉沉睡去,心中忍不住自责。
太监们抬着轿子一路返回,朝着崇明宫走去。
珊瑚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她酒量本来就不佳,再加上轿子上下颠簸,似乎是要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
她急忙呼唤着轿夫“停下”,不等轿子完全落地,便跌跌撞撞跃了出来。
黑夜中不辩方向,朝着一处花丛便奔了过去,扶着一颗大树干呕。
百里鸿渊急忙跟了出来,缓缓帮她抚着后背,旁边宫女们立刻递上了茶水和漱盂。
百里鸿渊亲自接了递给珊瑚,让她漱了口,关切地问:“可还好些”
珊瑚苦着脸微微摇头:“我,我不想坐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