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芳国皇宫朝乾殿。
昭帝百里尧斜靠在龙椅之上,右手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听着桌案前十几位大臣的奏表,身后,两个宫女手持绢扇为他徐徐扇着风。
殿上的大臣已经絮絮叨叨说了一个时辰的光景,每一个议题都要争吵一番,让他不禁觉得乏力。
龙椅之旁,另设有一处案几,正襟危坐的,乃是当今太子殿下百里鸿渊。
近一年来,昭帝日益觉得精力不济,每每召集群臣到书房议事之时,便会让太子在一边旁听,有时还会询问他的看法,在众臣们看来,这是皇上有意对太子殿下进行栽培。
太子殿下也不负皇帝的期许,每次参与议事,只有早到的,从来不会有一刻疏漏。不仅态度谦和,进退得宜,而且每每接受皇帝问话,也都从容不迫,应答如流,颇有帝家风范。
这时,又有一位老臣拿着笏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禀报了一桩琐事:“陛下,边关来报,说在与西边庆国接壤的地方,一队通商的车马竟劫掠了沿路的几处村庄,与当地百姓发生了争斗,死伤约有二十人。”
昭帝眉毛挑了挑,睁开眼看着群臣:“众位卿家可有何看法”
一位年轻气盛的武将立时站起来说道:“这明显是对我南芳国的蔑视,不能置之不理,请陛下派微臣带一队军马前去剿灭!”
这时,他身旁的一位谋臣捋着山羊胡子说道:“不可,此事原本就是边疆居民的小摩擦,剿灭事小,但是万一闹大了,伤了两国和气,一旦开起战来,军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如陛下修书一封给庆国国主,让他们管好自家臣民便罢。”
“哼,那岂不是让他们把南芳国看扁了,以为我们懦弱,更有可乘之机!”又一大臣站起来表示反驳。
一时间,书房之内,争吵之声再起,简直比屋外的蝉鸣还要聒噪。
昭帝听这无休止的争吵有些厌烦了,皱着眉头轻咳一声,众人立即安静下来,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去。
昭帝转头问坐在一旁安静聆听的太子:“渊儿,你有何看法”
百里鸿渊立刻站起身来,正色道:“孩儿认为,此事不可轻易姑息。”
“为何”昭帝追问。
百里鸿渊回答:“虽说在边远村镇,抢劫夺财之事偶有发生,但是毕竟是邻国对我国国民的侵害,一味忍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今天是一个商队,下一次,怕是邻国把军队都要带到我国国土之上了。”
一位老臣听了,哂笑道:“太子殿下说得未免太严重了些,如今五国之间和平相处已久,百姓也都安居乐业,实在不宜善动兴兵的念头。”
百里鸿渊听了忍不住冷笑:“和平已久我虽然年轻,但是也是听过一些历史故事的,听说就在二三十年前,古羲大陆上不是一片混战吗那一场五国之争,我没亲眼见过,大人还能没亲眼见过”
那位老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讪讪地低头不语了。
刚才主战的年轻武将立时热血沸腾,上前一步:“所以,太子殿下是主张讨伐了”
百里鸿渊伸手止住了他:“也不然。商队进攻村庄,不好说是私自的行为,还是受命于西庆国,我们直接派兵,倒是让他们也有了兴兵的理由。”
“既然太子殿下不主张和解,又不主张应战,那可如何是好”又一位大臣问。
百里鸿渊看向父皇,昭帝点头对他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