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坐。”秦风看了她一眼,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夜里给自己送药的举动。
两人表现得如此寻常,又似没什么不妥。
沐初已经回到秦风的身旁坐下,看着秦风道:“姨夫,你这病看起来不简单。”
沐初说话的同时,七七却一直暗中注意着沐如霜,她和沐初几乎可以说已经有两三年的默契,阿初心里在想些什么,大多数情况下她是可以感应到的。
刚才他拿银针试毒,这举动只怕除了她,在座各位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到,他在怀疑沐如霜,那么这事七七便想明白了。
秦风果真不是犯了病,而是一直中了毒,极有可能和沐红邑一般也是长期中毒。
听到沐初说秦风的病不简单,沐如画和沐如霜都焦急了起来,沐如画忙问道:“小初……堂兄,我爹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可以治好他”
沐如霜也盯着他,眼底闪着焦急和希冀:“初少爷,父亲大人的病是不是可以治好”
她喊沐初为初少爷,看起来这位沐如霜并没有将自己放在沐家四小姐的位置上,如此温婉有礼,倒真的不像会是作恶的人。
只是,人不可貌相,这一点七七和沐初都知道。
沐初看了两人一眼,视线最终落在秦风脸上,他道:“这病该有十多年的历史。”
秦风点了点头,笑道:“初儿的医术果然不差,我这身子已经坏了十几年。”
沐初点了点头,却不多说。
沐如霜又追问道:“初少爷,那父亲大人的病究竟如何还有希望可以治好吗”
“之前可有请大夫给他看过”
“看过。”沐如霜和沐如画同时应道。
沐如画又道:“已经看过很多大夫,可却个个都束手无策,倒是有一位杨大夫可以在父亲大人犯病时可以减缓些症状,所以便一直把他留在沐府里,堂兄需不需要我把杨大夫请来”
“好,你命他来,我想看看他平日里给姨夫开的都是什么药。”
沐如画二话不说,立即命人把杨大夫请了过来。
杨大夫过来的时候,还将他今日开给秦风的药都给带上了,已经熬成了药渣子,那药秦风也在他过来之前早已喝了下去。
原来这是杨大夫开的药,每夜里只要沐如霜在沐府里,便由沐如霜亲自盯着熬制而成,再将它端过来。
这药得要熬上一个多时辰,十几年来每夜要花一个时辰亲自盯着熬药,这位四小姐对她的父亲大人还真是重情重义。
要么她果然怀了目的,要么就真的与秦风父女情深,这份耐性要换了是沐如画,她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把药渣子拿起来闻了闻,检查过后,沐初才看着杨大夫道:“杨大夫不要见怪,我娘要我伺候好姨夫,我也只是另行公事。”
“初少爷尽管查看就是,老夫医术也确实有限,倒不是怨初少爷,这是老夫的真心话。”杨大夫一脸从容,也是诚恳:“秦爷的病老夫看了这么久,始终是无法取得任何进展,要是初少爷能治好秦爷,老夫也是感激不尽。”
沐初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劝慰人的话他也不懂。
七七示意杨大夫将药渣子收了回去,才看着沐初道:“阿初,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沐初摇了摇头,却看着秦风:“姨夫既然吃过药,便早点上床好生休息,我也不打搅了。”
“你要走了吗”沐如画霍地站了起来看着他,不是不舍,而是不甘心:“堂兄,真的连你都没有办法了吗”
“给你堂兄点时间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或许能想到法子。”七七看着她,看得出她真的为自己爹担忧着,她温言安慰道:“阿初只是大夫,不是神仙,你总得给他点时间去想想对策,是不是”
“可是……”沐如画看了看她,又看了秦风一眼:“他只是把了个脉,是不是太简单了些或许……或许可以给我爹施针看看。”
沐初不是最擅长给人施针吗大家都说他施针的手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给她爹施针,说不定病情就会好了。
“初少爷还没有将父亲大人的病情研究透,如何能给他施针”沐如霜看着她,摇头无奈道:“如画,怎么能如此为难初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