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并未直接答复王道之的请求,而是皱着眉头问道:“请问军师,刚才那唐廷使者说你和那个刘驽乃至交好友,这是怎么回事”
他先前听王道之一直说那个刘驽乃是年轻一代人中的豪杰,心中十分不舒服,刚刚又听见裴元那顿喊,可谓是触动了他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王道之心中一凛,明白大王提的这个问题十分棘手,只得慎重地答道:“属下与那个刘驽只是萍水相逢,并未深交,还请大王莫要多想!”
裴元遥遥地听见王道之这边说话,不顾持刀力士拖着要将他押下,双脚奋力踢着地上的土,拼命喊道:“王军师,秦国公,刘大人治好了你妻子的病,你又传了他入壁功,此情此义怎么算不上深交了!”
黄巢听后太阳穴一阵跳,裴元刚刚透露的这些事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直视着脸色略略发红的王道之,缓缓问道:“军师,您竟连成名绝学都传授给敌人了吗”
王道之明白自己今日若是解释不清楚,必然遭来大祸。他身形微晃,已是来到快要被持刀力士拖入阵内的裴元面前,发力震开持刀力士,挟着裴元飞步返回至大王面前。
他这一连串动作只在数息功夫内发生,直令人眼花缭乱。
他松开裴元,冲其拱了拱手,诚恳地说道:“老夫传授刘驽武功,不过是怜惜人才,从未有背叛义军之举,还请使者不要污我声名!”
王道之故意在话语中掺杂了真气,震得旷野上秋风倒卷,发出呼呼响声,令在场者无不心惊。
裴元帽子被大风刮飞,头发凌乱不堪,可依然面不改色,道:“秦国公,你乃不世出的雄才,又何必刻意在人前掩饰。刘大人固知你并非惜命爱财之人,毕生作为皆是为了天下大同。自从你二人那日相见后,刘大人就对你倾慕不已。他直道如果义军是由你做主,他情愿打开城门,带着全城老幼投降,只可惜……”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王道之打断。
王道之颤声道:“使者,你真的要陷老夫于不义吗”他袖中真气鼓荡,转身看向大王,“大王,我愿杀了此人为自己正名,若是我真的私通唐廷,绝不会这样做!”
黄巢冷眼看着面前的王道之,“军师,军中关于你的谣言原本就很多,都被孤一意强行压了下去。可如今你要当着孤的面杀人灭口,真当孤是三岁孩童么!”
此时,一直从未开口的黄氏子弟之一——黄揆突然策马上前,向大王施礼道:“大王,属下有一事禀报!”
“何事”黄巢不耐烦地问道。
黄揆不慌不忙地奏道:“前次两军交战时,我在战场上目睹了军师与那刘驽交手。军师原本可以轻易击杀刘驽,助我等一举攻下长安城,可他却执意要放对方离去,说是甚么不愿杀害年轻一辈中的英雄!”
王道之闻言大惊,万万没想到自己当日率性之举,竟然被人看见,成了自己难以解释的罪状。
他清楚这个黄揆在军中素来低调,比起其他嚣张跋扈的黄氏子侄颇为收敛,处处与和善。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向自己落井下石。
王道之想为自己解释,“大王,事情并非如此,属下必须要解释清……”
“够了!”一直冷静的黄巢突然大声说道,额头上青筋暴起,“王道之,你欺瞒孤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军中四处皆是你有不臣之心的谣言,难道都是空穴来风吗可笑孤一直信任你,将你当作大哥看待,你难道没一点良心吗说!你究竟有多少花花肠子,要孤如何做才能满意,啊!”
裴元眼见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