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身处半空,对地上的动向一览无余,竟发现有个敏捷的矮子从青衣女子背后打开血洞,脱身而出。矮子唰唰几剑,便将这具曾经寄宿的皮囊碎成血雾。
青衣女子的肉身与其说毁在刘驽的叠浪神掌下,不如说是毁在矮子的剑下。
这一切,任何人若非亲眼目睹,绝不敢相信是真的。
那矮子借着血雾的掩护,也不知施了甚么秘法,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马槽前一匹马的腹内。
刘驽故意装作与曹东篱聊天,好让藏身马腹内的矮子放松警惕,计划等靠近马匹后,倏然出掌将其击毙。
没想到这矮子十分警觉,竟然能在威力极强的叠浪神掌下逃之夭夭,堪称来去自如。其功力之可怕,实在难以想象。
刘驽盯着矮子消失处的黑暗,略略发愣,心想,“难道那矮子就是夔王的真身竟能藏身于别人体内,好可怕的邪门武功!”
地下,鲜血染红了阿珍的衣襟,她脸色越发苍白,死死地闭着眼睛,似乎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曹东篱坐在地上,紧紧抱着阿珍,有些惊慌失措。
他拼命捂住阿珍汩汩出血的颈部,抬头向刘驽求道:“你能帮我救救她吗你看看她的伤口,她没事是吧应该没有伤到要害吧”
他的眼中透着恐惧,在竭力自我安慰,同时因真元竭尽而不住地发抖。
刘驽没有答话,蹲在吕珍身边,“我可以碰她吗”
“可以,麻烦你快给她看看吧!”曹东篱忙道。
在生死关头,甚么男女大防都不再重要。
刘驽没有再扭捏,伸手连点吕珍胸口数处大穴,为其止住流血,又将她平放在地上,为其把脉。
“要紧吗”曹东篱不顾自身病痛,关心地问道。
“可以醒过来!”刘驽不紧不慢地答道。
“要多久”曹东篱使劲睁了睁眼睛,又摇了摇头,他的病躯已经油尽灯枯,难以继续支撑下去,意识逐渐模糊。
“大约两个时辰!”刘驽答道。
扑通!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曹东篱仰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刘驽从地上站起身,注视着地上的这对苦命情侣,眼神颇为复杂。他数度在掌心中运起真气,却含而不发。
片刻后,他收起真气,从地上抱起这二人,分别夹在左右肋下,朝大理寺的方向飞奔而去。
……
吕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榻上,身处一间厢房中。
厢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一个魁梧的身影背着她,坐在熬药的炉边。
她直感浑身剧痛,好似有无数柄小剑在体内攒动一般。
她心中十分惊恐,挣扎着坐起身来。直至发现曹东篱双眼紧闭着睡在自己身边,那只黑猫蜷缩在窗台上,她方才稍微镇静下来。
她明白有人救了他们。
“请问恩人,这是哪里”她向药炉旁的那个背影问道。
那个背影转过身来,“
你醒了”
“啊,是你!”吕珍差点惊叫出声。
刘驽笑了笑,“是我,你的杀父仇人!”
他明白有些事情无法躲,不如开门见山。
“是你救了我们”吕珍望着这个既是救命恩人又是杀父仇人的披发青年,目光有些迟疑。
“是的。”刘驽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单,又说道:“其实不能说救,因为你二人都命不久矣。我虽然缝好了你被割断的喉咙,却无法修补你周身被剑气割碎的经脉。所以,你最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