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战火洗礼的雍州城内四处凋敝,街道上房屋倾塌,像样些的门板和石雕等物都被搬上了城头,当作滚木和砲石。
刘驽心中感慨,为何仅相隔数十里的雍州被重兵围困,长安城内的那些人竟会一无所知此时的长安城仿佛成了这乱世中唯一的桃花源,是那些王公贵贾最后的欢愉之地。大唐危在旦夕,这长安城内歌舞升平的日子,也不知还能持续几许时日
他走雍州府内的官道上,路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都将屋门紧闭,百姓们将自己藏在一个个的小家里。夜色虽黑,但道边的人家屋里都亮着烛光,透过窗户纸隐隐发亮,时不时传出孩童的哭声,不安的气氛在夜色中悄悄蔓延。
他不知道自己该走往何处,但又不得不继续往前走,眼下的时局让他没有退路。他必须尽早实现自己统一武林、征武天下的计划。否则他在这个乱世中只能做一个看客,即便能幸免成为他人刀下的鱼肉,却再无影响时局的力量。他不愿看见大唐的众生在九州的焦土上哭喊彷徨,更不允许这历史悠久的华服上邦之地沦为人间地狱。
他迎着夜风捏紧了拳头,不该死的人都要好好活下去,相反,该死的人个个都应该下地狱,越早越好,比如那个喜吃人肉的蔡州节度使秦宗权,以及那个玩弄朝政、视人命如草芥的夔王。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喝声和刀剑相交声,便循声走了过去,远远看见龙组副头领陈利被五人围攻,满身是血。
见此,他身形一晃冲了过去,双掌齐齐推出,使出叠浪神掌中的一式“碧波万顷”,强劲的气浪瞬间将那围攻陈利的五人击飞,或是滚落在地,逃得一条性命;或是撞在身后的墙上,脑浆迸流,直接毙命。
他看了眼兀自发呆的陈利,问道:”发生了甚么事儿,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陈利将玄刀收回了鞘内,神态中透着惊慌和一丝大难不死后的庆幸。他向头领大人施礼道:“回禀大人,今天白日里,属下趁着两军交战,带着五名兄弟混进了城。未曾想刚一进城,我们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围攻。众兄弟力战不敌,尽皆身亡,只有我死撑到了现在,本以为必死,幸亏大人及时赶到,这才逃得一条性命。”
刘驽略略点头,“看来你也不知道他们是甚么人。”
他望见地上有一名幸存者挣扎着想要爬起逃走,于是身形一晃,挡在了此人的面前,问道:“敢问阁下是何方人士,为何要杀我们的人”
那人面色惊慌,嘴上却不求饶:“不管你问甚么,我只有三个字可以回答你,不知道!”
陈利跟了上来,一脚踏在此人的背上,厉声喝道:“你就不怕死”
“怕死”那人哈哈大笑,“如果怕死,我早就不干这一行了!”
此人笑声刚落,便不再作声,无丝毫动静。
刘驽心觉有异,急忙蹲下身查看,发现此人已经七窍流血而亡。
陈利心中惊骇,“好狠,竟然服毒了。”
他话音未落,一只鸽子突然从地上另一个人的怀抱里扑翅飞起。
“快抓住鸽子,不要让它带着信逃了!”刘驽喊道,随即扑身追了过去。
鸽子几个扑腾,与他擦身而过。
陈利顾不上多想,拔出腰间玄刀,向那鸽子掷了过去。只可惜刀的准头差了寸许,并未刺中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