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是寒风料峭的冬季,地处岭南的广州府却温暖如春,树木郁郁葱葱。广州府的大街小道上店铺鳞次栉比,行人车马川流不息。在如今烽火遍起的大唐地界上,此地令人颇有世外桃源之感。
在城区中心的西关街上,一家刘记包子铺生意正红,食客挤得满满当当。老板娘傅氏站在热气腾腾的蒸笼前大声吆喝,老板刘崇则负责将包子送至每一张桌前,同时收下客人的银两。
在刘记包子铺对面的酒肆二楼临窗的位置,有两名酒客不住地往街对面的刘记包子铺里张望。看两人的服饰虽然都是中原样式,但发式与中原人殊有不同。其中一名青年男子黑发如瀑般披肩直下,其人右颊上有一道极长的剑疤,神情中透着难以言明的威严,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虽然身作唐人装扮,但依稀有草原人的痕迹。此人口不能言,只能在两人之间的一张宣纸上以笔代字,“将军,你连续来这楼上坐了十三天了,父母近在咫尺,难道就不下去见一面吗”
刘驽望着对面街铺里忙碌的双亲,目光柔和,“方今天下大乱,我志在匡扶社稷,难以久缚此地,终将与你一同北去。若是此时与二老见面,恐怕徒留感伤而已,望见他们过得快活自在,我也就心安了。”
萧呵哒紧盯着他的眼睛,随后写道:“将军身入中原时未带一支兵马,不知将如何左右天下大势”
刘驽叹道:“大军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兼之粮饷钱财耗费良多,中原百姓本已迭遭大难,恐怕经不起再多摧残。我想拉起这样一支人马,人数不用太多,却能斩敌首于不知不觉,阻百万大军于雄关之外。”
萧呵哒一听皱起了眉,写道:“若想做到这般恐怕太难,上哪里找这样的人去”
刘驽微微一笑,吐出八个字,“统一武林,为我所用。”
萧呵哒顿时傻了眼,写道:“据说这中原武林中豪杰辈出,将军虽然武功高强,但恐怕也算不得顶尖人物,要想让这些人服赝恐怕不大可能。”
“所以我要找一地潜心修习武艺三年。”
“甚么地方”萧呵哒紧问不舍。
“据说在长安大内皇宫之中,有一处名为集武阁,阁上有天下武学三千卷。并且根据咱们一路上打听到的消息,李菁很可能被夔王带到了大内,我可以趁机寻她一番。”
萧呵哒一听急了,笔下急飞如龙,“将军要去那大内皇宫,我可没有武功,无法跟着去,那我该怎么办”
他愿意跟着刘驽来中原,可是准备要干一番大事儿的,而不是每天闲得无事只知逛街。
刘驽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和一枚鸳字印铁牌,推至他的面前,“我去长安入集武阁,你去洛阳为我建起一处堂口。”
“堂口叫甚名”
“掌剑门!”
须臾后,两人结账下楼,骑马往北绝尘而去。
两人往北走了九天,最后在黄河之畔告别,一人西去长安,一人东去洛阳。
七水环绕间的长安城,即便是战乱时节,仍然集聚着整个大唐最为繁盛的荣景,街市上人声鼎沸,官道极宽,可容二十辆马车并驾驰骋。只不过这长安城内逍遥自在的人多是些身穿华服的贵族子弟,这些人骑着马驾着车在官道上横冲直撞,吓得路边的普通百姓纷纷躲避。
月满则亏,骄满则颓,这些唐王朝的达官贵人们整日骑在普通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却不知晓属于自己的末日已在悄悄来临。如此的朝局之下,这唐王朝的崩溃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