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这次能够跟着萧夫人立功,一切罪过皆可免去!”刘驽盯着这位昔日部下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真的!”呼威乐得喊出声来。
“真的!”刘驽神情十分严肃,看上去绝不像说笑。
“我呼威一定不辱使命!”呼威拜倒在地,他明白自己逃过了一劫。
“起来吧!”
刘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抱拳与萧夫人告别,随即绝尘远去。
他只花了四个时辰便赶回了大军之中,远比与耶律大略约下的六个时辰要短。
即便如此,时候已是不早,日头早往西边落了去。
大军又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到达黑泽之畔。夕阳下,方圆数百里的黑泽呈现为椭圆之形,好似九天玄女遗落在人间的一滴眼泪。
他假借可汗之名,沿着黑泽开始布阵。十万契丹兵马沿着黑泽沿岸挖掘筑造工事,营地与营地之间,兵马与兵马之间,似乎遵循着某种奇妙的规律,但是这种规律又令人难以言表。
十万契丹大军的整体轮廓,远远望上去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大地雄鹰。此阵名为“大飞鹰之阵”,整整耗费了他三年的心血。
此阵是他与吐蕃人展开死战的唯一凭仗,仅是初次显现,便要决定契丹与吐蕃两国的沉浮,为三年来的战争作最后的了结。
他将耶律大略叫至身边,低声耳语了一阵,耶律大略听后连连点头。
“此战务必速战速决,丝毫不能拖泥带水!”他嘱咐道。
“明白!”耶律大略领命。
两个时辰后,五千契丹重甲铁骑借着夜色的掩护,从黑泽周围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耶律大略本人也悄悄跟着不见。
就在契丹八部将士刚刚筑好土墙、挖完沟渠之时,吐蕃人的七十万大军便已赶到,将十万契丹兵马团团围在了黑泽之畔。无边无际的人马,好似广阔无边的海洋,由此带来的恐惧也是无边无际。
自从上次战事失利之后,这些吐蕃人开始变得谨慎。他们并没有趁着夜色发动攻击,而是在距离契丹人不远处扎下营来。
两阵对垒带来的巨大压力,让黑泽上方的空气凝重似乎铁。方圆百里之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草原上的这些飞鸟好似通灵性一般,竟无一只愿意从此地上空飞过。
当夜,无人入眠。
翌日,太阳初升之时,双方将士皆是眼睛猩红。金黄色的阳光照在两军将士的脸上,将枪尖和刀口映得刺目。这些将士谁也不肯多眨一下眼睛,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看见这普照世间的阳光。
两军都将战鼓擂得震天响,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稍消去兵士们心头对死亡的深深惧意。
十万契丹兵马依托黑泽展开守势,静等吐蕃人的进攻。
刘驽命兵士在中军设下一处高达五丈的岗楼,他亲自爬上岗楼,居高临下地观察吐蕃大军的动静。
在双方僵持了一个时辰之后,吐蕃人终于按捺不住,他们的大阵从中间分开,一支身穿黄甲、肩披黄袍、骑乘黄马的骑兵舞着黄金色的战刀,从阵中飞驰而出,所过之处,吐蕃人欢呼阵阵!
但凡稍微了解吐蕃国史的人,都会知道这支骑兵乃是由吐蕃老王仿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