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宗海王子来说,宗兰一直是挡在其继承吐蕃王位道路上的强敌,宗兰的死对他来说显然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少了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自己这趟契丹之行势在必得,倾国倾城的美人和极其隆盛的威望都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然而那喀巴的目光从未长久地停留在宗海王子的身上,在他看来,宗海为人轻薄无行,难以成就大事,真正可忌之人,乃是其身后的支柱——格鲁派的宗师根敦桑杰!他悄悄布在格鲁派中的线人早已暗地里向他禀报过,说是这个根敦桑杰的密宗大手印功夫已经练到了第十层,与自己的“烈焰指”可谓是不相上下,若是此人不除,宗海王子便会始终有恃无恐。
吉摩德站在那喀巴的身后,一双绿眼睛滴溜溜地直转,在人群中扫来扫去,他突然发现了李菁的身影,连忙指给师父那喀巴看,急要戴罪立功,“师父,那个人就是李必胜,就是他害死了大师兄!”
那喀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看见李菁身上所穿华袍正是吐蕃老王赐给自己的那件,随即明白了过来,原来先前害死宗兰王子的并不是格鲁派的人,而是这个半途上冒出来的敌人。
那喀巴连连点头,“咱们的对手又多了一位,此人虽不是格鲁派的人,却帮了他们大忙,或许互相之间结过盟也不一定。”接着嘱咐吉摩德,“你带几个师弟过去,细细观察此人在初赛中的武功表现,待到赛后一并细细禀报于我,不得错过任何细节。”
吉摩德一听连忙领命,从众师弟中挑出最精明强干的四人,朝那李菁接近过去。李菁生性机敏,随即觉察到身后有五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悄悄地伸手一拉刘驽的衣袖,埋怨道:“你看,都怪你,那几个吐蕃人要来找我算账了。”
刘驽一听忙要回过头去看,李菁急忙止住他,轻骂道:“你傻呀,别看!小心打草惊蛇,我自有主意对付他们!”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议论纷纷之时,一队耶律氏兵士在人群中拓开一条长道,几十名力士抬着肥硕的活牛活羊从众人面前经过。刘驽在契丹已久,早已熟谙了这里的习俗,知道所谓的祭天大典即将要开始。
数十名萨满祭司尾随在耶律氏兵士之后,朝一处新筑好的土丘走去。估计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或是常骑在马背上的缘故,这些人个个脚步蹒跚,皮衣上挂着的一串串铜钱随风叮叮作响。
众多武林人士此刻只得入乡随俗,跟着这些萨满祭司往土丘方向走了过去。刘驽走至土丘前,只见土丘约莫有三人之高,所有的泥土皆是新近才翻挖出的,估计是耶律适鲁为防有人预先在此地中设下机关毒针,好破坏这场盛事,所以刻意在昨夜突然选址挖就的。
在一夜之间挖出如此之高的土丘,所耗人力定然颇巨,看来这个耶律适鲁为了这场比武招亲大会,实在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整个祭天大典的过程极为繁琐,先是祭祀草原诸神,然后向苍天祈祷。一众持刀力士手中的尖刀从未停下来过,土台上的新土浸透了牛羊的鲜血,一只只的羊头牛头摆上了案几,死物们黯然无神的眼睛盯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