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慌张地盯着铜马的面孔,那原本属于眼睛的位置蒙上了一块黑布。黑布虽只是窄窄的一条,却有效地遮去了他的眼神,这让喜欢打探人心的萧夫人极为不自在。她抖抖索索地问道:“不知阁下拦住我,是想干甚么”
铜马刀柄运力一甩,“唰”地一声,刀身上的血悉数甩落在地。他收刀入鞘,道:“没甚么,只想和你打个招呼。”
萧夫人听他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心中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见过很多的中原人,他们都很有礼貌,有些儒生甚至将礼仪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阁下这般与人打招呼,在礼貌的中原人中可算是别具一格。”
铜马嘴角微微一笑,道:“儒生么,国家的蛀虫而已!这些儒生最讲究礼尚往来,萧夫人既然喜欢他们,那肯定是怪我没带礼物来了。”他左手扬起一扔,手中的首级朝萧夫人飞了过来。
萧夫人吓得捂面惊叫。那首级在草丛中滚了几滚,最后以口鼻仰天的姿势停了下来,两眼惆怅地望着苍天。或许他至死不甘心,自己会这般离开这个人世。
萧夫人认得出这首级是自己派出的四名信使中的一人。她抬眼看着铜马,企图从他那因笑意而抽动的嘴角中寻找到一丝可靠的讯息。她问道:“请……请问阁下这是甚么意思,女子有些不明白。”
铜马笑道:“像萧夫人这般聪明的女人,怎能不明白我这礼物的含义。一般的损友,只会送些金银珠宝给朋友,与他一同吃喝玩乐。但是鄙人自思作为一个良友,应该雪中送炭,在最关键的时刻提醒下萧夫人该做些甚么,不该做些甚么。”
萧夫人谨慎地回道:“女子还是第一次遇见阁下这样的好朋友,不仅杀了我的人,还宰了我的坐骑。”
铜马迎着寒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重重地吐出,在萧夫人听来他竟有些像在叹息的意思。
他道:“马背上是个容易打盹的地方,像萧夫人这样的贵人,平日里走路的机会极少。因此鄙人想请萧夫人多7£7£7£7£,m.∧.走几步路,这走路可是件好事情,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能让你在想事情的时候更加明白些。”
萧夫人紧盯着他的面孔,缓缓地道:“敢问阁下杀了我几个人。”铜马回道:“两个,第三个人鄙人问完话后便放行了。太多的信使只会让萧夫人您的消息,在耶律适鲁面前失去分量。第三个人到达的时间恰到好处,他既能让耶律适鲁感到急迫,又能体现萧夫人您的分量。”
萧夫人舒了口气,道:“这么,我还得感谢阁下的好意了。”铜马笑道:“不敢当!还望萧夫人收下我的礼物,好好考虑一番,耶律适鲁这个人可未必靠得住。”
他对即将冲来的耶律氏大军视若罔闻,转身向南行去,他脚下步伐似慢实快,不一会儿他的背影便已在草原的尽处缩成一个黑。
萧夫人瞅了一眼地上的首级,一只苍蝇百无聊赖地在首级的鼻子上转来转去。她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随即丢下首级不管,一个人心事重重地走在草原的寒风中。
耶律氏人马的嘶喊声迎面而来,她却不愿意抬头去看哪怕一眼。她的心中直如一团乱麻,只有一件事情让她感到异乎寻常的幸运:自己实际上派出了四名信使,铜马却只抓住了前三个人。
第四个人,才是最重要的!她曾对他千般嘱咐过,要等到自己和遥辇泰那些人尽数出营之后,他方才可以行动。
遥辇泰有个特,营中各帐的兵力布防,他每天都要换上一换,但是一天仅换一次。这第四个人需要在遥辇泰领着诸将出营狩猎之后,将营中各帐的兵力布置摸个透亮,再详细向耶律适鲁禀明。
耶律适鲁若是能得到这些情报,拿下遥辇泰的两万无首之军于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