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大问道:“秋月,怎么见得这些人是从天竺来的”
江心秋月道:“我在一本叫作《过江录》的笔记小说中,见过对天竺人的描述,就像这九个人一般,头上戴的是一种叫作‘杜尔班’的头巾,上身穿的是一种叫作‘古尔达’的衣衫,下身裹着一块布,他们那里的人称呼它为‘托蒂’,他们脚上蹬着的木底拖鞋拖鞋,就叫‘趾夹拖’。”
段寒炎听了,笑道:“秋月说得对!我也看过这本笔记小说,这本书说‘玩杂耍、叠罗汉是天竺的一项文化习俗,要是生活中没有叠罗汉,那就像吃饭时不吃菜,像吃菜时没放盐。’”
钱很多听了这话,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惊吓,放声大笑道:“哈哈!他娘的!怪不得这九个鸟人在象背上叠罗汉,原来是天竺国的人。我也听说,那里的人,吃饭的习惯是用右手抓饭吃,至于左手嘛,则是用来拉屎洗屁股的。因而他们的信仰是,右手干净,左手污秽。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众人一听到这话,都已经忘记了刚才也许一触即发的生死一战,立刻都放声大笑起来。
段寒炎也笑道:“那我还在报纸上看过,说他们的某个英明盖世的国王,叫什么玩意名字来着,太长的名字,我也记不住,说凭借一双‘趾夹拖’征服八个国家。”
众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房子大道:“但这九个天竺人中,出手的那一个实在太快,我竟然还没有看出来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段寒炎道:“似乎用的是一把刀,但我也没看清楚是把什么刀。”
钱很多想了想,道:“凭我刚才的速度和力量,理论上我至少可以将最上面的三个人打翻在地,但实际上我肯定会死得很惨。”
段寒炎大笑,又问道:“你跑过去的时候,他们和你说了些什么”
钱很多想了想,道:“他问我今年几岁了。我就说我二十了。”
段寒炎吃惊道:“他问你年级多大,是不是他们其中有哪一个有女儿或者妹妹,打算拿来嫁给你吗”
钱很多大笑道:“哪有这等事,就他们那副尊容,哪怕有女儿或者妹妹,估计也没有人会看得上的。打死我,我也不会要!”
这时,江心秋月也好奇地问道:“那他们问你这话,究竟有什么意图”
钱很多笑道:“他问我还想不想活到二十一,如果想,就立刻带着我的头离开。否则就会一刀割下我的脑袋来。”
段寒炎问道:“难道那时你觉得有把握能对付得了他们”
钱很多道:“我是半点把握都没有,一看到他们那张脸,我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可吓得够呛!”
房子大插话道:“那你为什么不转身开溜,反倒还去与这些人交手”
钱很多想了想,过了很久,才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其实是怕你们会笑话我。被朋友笑话脓包的滋味,比被敌人杀死的滋味,想必还要难受得多。”
段寒炎忙说道:“兄弟,你有这种想法就不对了,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又有话说,人生在世,除了生死,别无大事。可见性命的重要性。我们是兄弟,本就休戚相干,荣辱与共。有谁会笑话你”
段寒炎说完,盯着房子大,问道:“老房,你会笑话他吗”
房子大连忙道:“我不会,反倒他如果白白去送死,我就会笑话他。”
段寒炎又看着钱很多,道:“你看,根本没人会笑话你。所以,下次如果还有这事,你一定要记住,逃命要紧,走为上计。知道了吗”
房子大和钱很多都连连点头。
段寒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一个人在世,又何必在乎这些虚名只有‘脸比城墙厚,刀枪穿不透’的人才能活得长久。这话是我从老鱼那里学来的。这也是我最佩服老鱼的地方。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听了,大笑不住,又连连点头。
江心秋月也在笑,她好不容易打住了那银铃般的笑声,忽然问道:“你还从老鱼那里学到了什么呀”
段寒炎想了想,道:“老鱼说,对于在乎关心你的人,你回报他的最好方法,就是好好活着;对于讨厌你想置你于死地的人,你回报他的最好法子,就是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