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得城来,只见这临安府:鳞鳞万瓦,屋宇充满;街道洁净,纵横交错;人山人海,摩肩叠背。酒肆茶楼,艺场教坊,驿站旅舍,不计其数,无一家不买卖,没一户不经营。真可谓寸尺无空,巷陌壅塞。只见那药市、金银市、丝绵市、肉市、米市,市市繁荣;彩色行、桌凳行、牲畜行、香料行、古董行,行行茂盛;碾玉作、腰带作、铺翠作、木器作、裁缝作,作作兴隆。果然是:虎锯龙蟠形势高,凤楼麟阁彩光摇。御沟流水如环带,福地依山插锦标。真不愧称号“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
五人来到城中寿安坊选了个客栈住了。
休息了一天,谢友龙、王坐青自带了小四去省院应付。
杜沉非与牛犊先也帮不上门,无所事事,一连两三日,只沿着街道来城中四处闲玩。
谢友龙又担心石萝依、白珠、黑珠在家,无法料理生活,一日起来,便对杜沉非道:“小金鱼,你和牛犊在临安也玩了几天,就先回潭州去吧。”
杜沉非道:“先生,不用我们陪你了吗”
谢友龙道:“不用了,你二人一路辛苦,到了都城。我和坐青、小四三人在这里,又是天子脚下,自然没事,我只担心你娘在家,不好过活。”
杜沉非道:“那先生怎么回去”
谢友龙道:“不用担心。如果有幸高中,回去自然容易。万一落空,也有坐青在一起。”
王坐青听了,立刻道:“杜兄放心,有我在,保准谢先生无事。”
杜沉非听了,只得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走,早早赶回潭州,看望母亲。”
谢友龙只怕二人贪玩,听了这话,欢喜道:“这样好啊!只是累你们来回跑路。”
杜沉非笑道:“先生说哪里话嘿嘿,我也知道你心情,不放心家中,我们现在就走。”
谢友龙嘱咐道:“小金鱼,牛犊,一路注意安全,千万不要主动去惹事。”
牛犊先道:“不消吩咐,我们也不惹别人,别人也莫来惹我。”
杜沉非给了三百余两银子给谢友龙,与牛犊先辞了谢友龙和王坐青,牵了马,也不径直出城回去,却又想难得来这里一次,再多看看临安风光,便沿街信步走来。
二人过了花市街、井亭桥,从清河街转过铁塘门、放生碑,却往熙春桥方向走来。旁边却是有名的南瓦子,这个地方,有做生意卖杂货的,也有经营妓院酒楼的,更多的是从事演出的,有五六十座勾栏,内中瓦子,里瓦子,莲花棚,夜叉棚,牡丹棚,象棚等不计其数;说唱、商谜、小唱、说诨话、杂剧、散乐、百戏、相扑、驯兽、上竿等节目,异彩纷呈,看得二人眼花缭乱。
只见街道旁边的一个露天的彩楼上,一个女人表演柔术,身穿紧身衣服,扭动腰枝,眼神迷离,十分妖娆。这人手拿一条绳索,在脖子上、腰间不停绕圈圈,却突然将绳索两头一拉,直把那腰勒得比手腕还细,也不见她有什么痛苦,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
杜沉非与牛犊先都吃了一惊。
牛犊先道:“大哥,这样不把肠子也弄断了”
杜沉非笑道:“至今也没见她弄断。”
又见那女艺人突然将右腿抖直,直立起来,和那条左腿完全成一条线,上身横陈,稳稳地一只脚站在台上。
台下众人纷纷喝彩。
这时立刻就有人过来收费了,杜沉非也不管多少,给了些散碎银子,直盯着台上看。
那女艺人又突然身体前倾,倒在地上,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