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毛发耸然,“里面有人谁啊”
“不知道。门是关着的。”
“那你怎么知道有人”
“我听见有人在和我父亲说话,”男孩坐立不安,“所以没敢进去。”
“听清是谁的声音了吗”
“听不清楚,总之是一个男人,有点沙哑。”
“男人的”我大感惊骇,脑中迅速过滤着所有男客人的声音……
“谢凯”我问。
“不清楚。”
“陈俊生”
“不像,他的声音比较清。”
“刘凯威他的声音也比较沙哑。”
“有点像,但应该不是他。”
“为什么”
“那人在威胁我父亲,警察怎么会威胁人呢”
“威胁如何威胁”
“我听到他好像这么说的——‘快告诉我它在哪里!否则收拾你!’”
“它那颗钻石么然后呢”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父亲说他不知道——”
“然后呢!”我想把他的嘴巴撬开。
“他俩好像吵起来了——”
“吵什么”
“不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快告诉我!”我不由自主地嚷起来。
男孩竟然开始啜泣,连连摇头,“我当时很怕,所以就走了——”
“哎——”我大失所望,“小朋友,你应该进去的!”
“我——我没想到嘛……呜呜……”他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我于心不忍,“算了,这也不怪你——要是你早对我说就好了,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凶手……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么那个姓白的瘾君子!”
我摇摇头,“不是他。我们弄错了。”
男孩揩掉泪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是——他那是谁”
“我们当中的某位客人——他还在。”
男孩的脸因惊恐而发紫,巨大的惊诧使他喘不过气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那杯冷了的咖啡,整个人如同一具风干的雕塑。
我默然不语。他令我想起自己孩提时代面对恐惧时的无助与惊惶,我所能做的一切只是委曲求全,以为仅凭时间的流水便能冲刷掉像毒液般弥漫在心头的恐惧,到最后可悲地发现不得不直面它时,整个人已无力招架。
“咖啡凉了,把它喝了吧。”我说。
他端起咖啡的一刹,门突然开了,谢凯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男孩一慌,手一抖,咖啡漫了出来,在床单上留下一条印迹。
“——刚才可把我冻坏了!”谢凯搓着红通通的手来到房子中央,“我真后悔当初没在旅馆安暖气,往年还感觉不出来,今年可是受够了!”他使劲跺着脚,并不为自己的贸然闯入感到唐突。
“淮河一带哪有暖气”我提出质疑。
他喘着粗气,“买那种取暖器嘛——”他比划着,“一个房间安一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