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起的床。
仔细回想男孩的话,我认为有必要找王茜谈谈,以确定她归还手术箱的时间,从而弄清白丁是通过何种手段取走的手术刀。
我给她房间打了电话,陈俊生说她不在,让我到花园找找。
我穿好大衣来到花园,很快在假山后发现了她,她正对着一株落满雪的植物发呆。
“你好,王小姐。”我轻唤一声,信步朝她走去。
她微微一颤,“齐先生”理了理红色的围脖。
“这么冷还来散步吗”我离她几码的距离。
“噢,我有点胸闷,出来呼吸一下空气。”她羞涩地低下头。
“好点了吧”
她苍白的脸颊掠过一丝沉重,“心脏病很难好的——”
我见她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悯,“上次那些药吃了没效果吗”
“有,但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是无法根治的。”她因我的关心而语气变得柔和,直视着我。
“那只能慢慢养着了。”我借机更进一步,“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曾向宋先生借过他的手术箱吗”
“嗯——”她做出沉思状,“是的。”
“有什么事吗”我明知故问。
“我那时心脏病犯了,他说刚好有药,于是把整个箱子都给了我。”
“你看见里面那把手术刀了吗”
她陡然一惊,“看到了——不过我没动。”
“你把手术箱还回去了吗”
她深锁眉头,凝视着地上的积雪。我紧盯着她比雪还要白的脸。
“这个……我还真忘了。”她抬起眼帘,显得很是羞赧。
“忘了”我颇感失望,“你再想想——你用完之后搁哪去了”
“那是好久之前了……”她抿着嘴唇,看得出努力不让我失望,“我应该是……用完之后就搁房间里了——后来他并没向我要啊,会不会是自己拿回去了不对,自己拿回去也不可能,他不会随意进我的房间的——想想都知道。”
“总之你没有亲手还给他了”
“应该是的。”这次她的目光变得稍微坚定。
“那就奇怪了……”我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环顾着白雪覆盖的花园。这时,假山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把我和王茜吓了一跳。
是袁依梦。
“噢!”袁依梦显然也被吓着了,捂着胸口,嘴巴张大,随即松了口气,“是你——们!”
我感觉“你们”这个字眼颇为别扭,王茜亦是同感,她涨红了脸,“你——你们有事商量吗我先走了!”她恨不得钻进地里,小跑着消失在花园里。
袁依梦的眼神闪过一丝洞若观火的狡黠,嘴角微微上扬,“是我把她吓跑了么”
我浅浅一笑,“她自己要跑的。”
“你们在探讨啥啊”她乌黑的眸子隐含着猜忌。
我把原话告诉她。
她听后略微松了一口气,“我就说你和一个姑娘家在这儿干嘛呢,原来还在纠结这个案子。”
我把她的前后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知足,“不纠结怎么行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厘清。”
“呵,”她幽幽地盯着我,嘴角忍俊不禁,“你已经正式接管案子了吗”
“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那封信你也不是没看到,他要我负责——”
“那是对你的信任……话说他到哪儿去了”她问。
“不知道,我想应该还在附近。他若是为了逃避,那麻烦还远未结束啊。”
“好吧,”袁依梦轻吁着,呼出一串白雾,“反正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去探究这些事。”她伸手摘下脑后的发带,一头秀美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将她的脸蛋衬托得更加俊俏。香气四逸。
我注意到她手上的绿色发带,问道:“你怎么还用它”
“噢——忘了!不好意思。”她仰起头,双手在脑后捋着头发,重新扎上发髻。
“它给你添了不小的麻烦。”
她莞尔一笑,“嗯,能说明什么吗”
“说明你有嫌疑啊。”
“那是我打扫卫生时落下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