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白丁要留下来过夜,所有客人都一致反对,众人聚集在客厅里,发表着大同小异的看法。尽管临近午夜,客厅却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喧嚣,这一景象与岱山湖冬夜的寂寥格格不入。
“警官,你怎么能让他留下来这是非常危险的事!万一他动了邪念可咋办!”陈俊生首先发难。
“你们刚才在房间里折腾了半天,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说好要将他定罪,可现在又推迟到明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磨磨唧唧的,你们的葫芦里卖着啥药不行就报警吧!我丈夫已经沦为你们雕虫小技的牺牲品了,你们还想继续胡闹下去吗!”王丽洋扯着一贯的尖嗓门嚷道。
王茜挺起并不丰满的胸脯,说:“就是!几天前就让我们收拾行李,说能回去了,却一直拖,拖到现在,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用回去念书了,直接辍学好了!哪天轮到我被杀了,你们就高兴了吧!”
“警官,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的办事效率太低了——”林老太埋怨道。
“里面有一个业余爱好者,效率能不低么你要是对破案感兴趣,就去当个警察,培训几年再来破案。现在把命案当儿戏耍,我不知道你出于何居心。你要是真有两把刷子,我也服你,可是你顶多就会抽根烟、跑个腿、骂个人,除了这些你还会啥”王丽洋旁敲侧击。我自然明白她指的是我。
“我们需要专业人士!”林老太忿忿道。
“好了好了,刘警官也是出于慎重考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大家多体谅一下。”谢凯努力挤出一丝讪笑。
“慎重为什么审问我丈夫的时候就不慎重了居然还动手,两个打一个,有你们这么办案的么你们是土匪还是警察!”王丽洋似乎有使不完的怨气。
刘凯威铁青着脸,默默忍受着客人们的指责。
袁依梦始终一言不发,用手撑着下巴,兀自沉思着,她似乎不愿加入到这场争端当中。
这场略带“泄愤”的指责并没持续多久,便被突如其来的沉默取代。一时间,旅馆重新陷入了沉寂。
“嗯,”刘凯威清清嗓子,似乎做好了爆发的准备,“各位刚才畅所欲言,我认为并不是毫无来由的,在这里我不做过多的辩解。你们当中有些人善于伪装自己,使自己看上去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旅馆发生的命案令他痛心疾首,他也倍受煎熬,然而,事实正好相反,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你们彼此看到对方的模样,其中一个是假的,因为他戴了一副‘面具’,将自己的真实面孔掩盖起来,你们猜不到他的所思所想。他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置你于死地,而后又和其他人一样,很惊恐地接受你的死讯。如果你们将‘不作为’的罪名强加到我头上,我想这正是他乐于看到的,还有什么比警察的‘无能’更能转移人们对凶手的指责呢从第一起命案发生至今,我已基本掌握了你们的情况,我可以毫不避讳地告诉你们,有些人一直在演戏。他的一举一动,如同一个机器人,不停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