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她丰腴的身影出现在花园的小径上,很快隐没在假山后,紧接着又蹿出来,弯着腰,沿着石子路小跑着,拨开橡树的树杈,左顾右盼,扯着嗓门儿喊她儿子的名字,如同在走迷宫。
我感到索然无味,便点燃一根烟抽着。正午的太阳使整座花园笼罩在一片金黄的绿意之中,远处的群山能望见藏青色的线条,上面挂着惺忪的白云,向大地传递着无法言表的倦意。我适时地打了个呵欠。
王丽洋的身影很快又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这次她牵着她儿子——准确地说是拽着,走走停停,后者似乎不太想动。几句方言从她嘴里冒了出来,想必是在训斥男孩。我趴在窗台上凝神看了会儿,只见男孩的脸像一张白纸,眼神空洞,怔怔地望着他母亲,仿佛被人下咒了一般,愣在原地。我不安地挪了挪胳膊。
恰好这时,刘凯威进了花园,他见了她俩,打了个招呼,正要进旅馆,忽然被王丽洋叫住了。他转身上前,两人交流了会儿,而后同时把目光转向男孩,只见男孩慢腾腾地伸出手指,指着花园门口处。刘凯威直起身,朝他所指的方向定睛瞧了会儿,又俯下身对他说了什么。看样子像是在为某件事求证。男孩沉思几秒,艰难地点点头。王丽洋则一脸焦虑地盯着刘凯威。刘凯威略加思索,便大步流星地走进旅馆,十秒钟后,我就听到了那预示着突发状况的门铃声。
我打开门。
“——快出来,有情况!”他直截了当地对我说,眼神十二分凝重。
我正想发问,他转身就走,撇下一句话,“把望远镜带上!”
我匆匆下到一楼,见王丽洋和她儿子立在门前,朝我投来惊骇的目光。她们侧过身子,为我让开一条路,仿佛担心我会伤害到她们。我一时不知所措。
“——快来,齐先生!”外面传来刘凯威急切的呼唤。
我出了门,小跑向他,“怎么了”
“上车再说!”他打了个手势,扭头就走。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瞟一眼旁边的刘凯威,他绷着脸,目光如炬,一双枯瘦的手牢牢地攥着方向盘。要不是费了一番周折才从谢凯那儿弄到车钥匙,我们早已出发了。
“什么事,警官”我问。
他的右腮抽动了一下,“那个男孩说他看见了‘怪物’。”
“‘怪物’”我失声惊叫。
“嗯,”他一本正经地瞅了我一眼,“我一开始不信,但是看他那样子,显然被吓坏了,于是叫你出来看看。”
我的脑海掠过那母子俩惊恐万状的表情,心情逐渐往下沉。
“去哪看”
“他说它往水库的方向跑了。”
“那东西……长啥样”我的声音不经意地颤抖着。
“不知道。他不肯说。”
“那凭什么说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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