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从我房间离去后,谢凯就要求我和袁依梦对一楼客厅进行打扫。我把水晶吊灯反复擦拭了几遍,发现它的亮度剧增,客厅瞬间变得灯火通明,木地板也变得富有光泽——原来谢凯的旅馆并没有想象中的陈旧。然而这种外表上的改观较之旅馆压抑的氛围是微不足道的,好比给一个失意的人讲一则动听的故事,他多半会充耳不闻。
袁依梦始终和我保持距离,安静地蹲在墙角整理盆栽。我不时用余光瞅她,见她全然不往我的方向看,不禁心生失落。
这时,陈俊生从后门走进来,他主动跟袁依梦打了招呼,她也回了礼,见对方没有回避的意思,他搭讪道:“袁小姐,今天天气不错啊,你咋不出去走走咧”
袁依梦停下手中的活,抬起眼望着他:“我走不开呀,那么多活儿要干!”
我侧耳细听他俩的对话。
“都发生了这种事你还要干活,是我早就撂挑子了。”陈俊生俯下身子靠在沙发上沿,两眼饱含笑意,“袁小姐,你一个月拿多少钱啊,有必要干得那么卖力么”
袁依梦打量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怔了怔,说道:“我可没有撂挑子的资本。非要说有,也不会来这儿做活了。”
“你怎么会没有”
“咋有了”她有意反问。
陈俊生乌黑深邃的眼眸滴溜地转:“就凭你这张脸,绝对能找到饭吃。”
袁依梦的脸“刷”地红了,将头撇向一边,垂下的发鬓恰好遮住了眼睛,样子透出无限娇羞。她很快正过脑袋,粲然一笑:“你真会耍嘴皮子!就凭你这张嘴,绝对混得不差!”
“不,袁小姐,我可是实事求是。”
她依旧挂着笑容,理了理鬓发,若无其事地瞟了我一眼,然后转向陈俊生:“我不需要你的夸奖。不过要论撂挑子,我既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胆,你就别瞎撺掇我了。”
“怎敢!袁小姐或许早就对赞美习以为常了,才能如此泰然——”陈俊生恭维道,也望了我一眼,随即摆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