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摁下了门铃,只见谢凯趴在猫眼处瞄了好一会儿,才让我进去。
“你咋去了那么久”他一脸狐疑地盯着我,“你俩莫不是吵架了”
我暗吃一惊。没有作答。
“我刚听见下面有吵闹声,一猜就知道了。”他钻回睡袋,“阿胜,你和她到底有什么吗”
“没什么啊。”我装作一脸茫然。
他用指尖推了推镜框,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这种事情要谨慎点,她毕竟结过婚了。”
我的心一凉,紧接着一阵酸疼。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惜没有嫁对人,前几年离了婚。”
我稍感宽慰:“离婚了”
“对。我还记得她两年前来我这儿求职的时候,一个人扛着行李,风尘仆仆的,比你刚来的时候都要邋遢。”他喃喃自语,“我见她孤身一人,想必是家庭不太和睦,所以要了她,让她留下来做事。梦姐也是任劳任怨,一干就是两年,与她同期的员工都走完了,只有她留了下来。”
“她前夫是干什么的”我问。
谢凯耸耸肩:“不知道。她不肯说。”
“她只说她离婚了”
“还是我打听到的呢!怎么说呢……女人长得太漂亮未必是好事,”他挠了挠头,继续用无关痛痒的语气发表着评论,“期间几乎每一个来这里度假的男客人都会向她要号码,或者是调情。女客人呢,除了吃醋,还是吃醋。”他情不自禁地笑了,露出一排乳黄的牙齿,“她也很烦恼,但是没办法啊,要是她的男人在身边,说不定这种情况会改善很多。我感觉但凡来岱山湖住过的客人,留给他们最深刻的印象一定不是这里的风景,而是迷人的女服务员。”
“她没想过再嫁吗”我抛出最关心的问题。
谢凯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这话说得轻巧。她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心智也不年轻了。女人一旦被感情伤害过,就会变得谨小慎微,再次面对它时会比任何时候都要理智。不像男人,随意惯了,只要自己的肉欲能得到及时宣泄,哪还管它感情不感情的!这方面,女人都是弱势群体……”
他的一席话令我陷入沉思。
“阿胜,你要是对她有感觉,经理给你说去,刚好你俩都是单身,说不定——”
“算了算了,”我连忙摆手,“不是我假正经,男女之事全靠机缘,完全不必上台面,我若趁人之危,岂不是被人嘲笑这种事大可不必在意,我本没有这个心愿,被你一怂恿,怕是弄假成真了。”我急忙为自己开脱。
“不在意最好,”他淡淡地答道,拿了张毛毯盖住脚,缩进睡袋,“时间不早了吧,该睡了。”
我看看表:“十二点了。”索性把灯关掉。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谢凯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灯关了反而激起他聊天的欲望。
“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从床的另一侧传来,“找到线索了吗”
我满是忧郁的心情因话题的突变瞬间被忧虑所替代,一时还未转变过来,含糊道:“找到一点了,不过不大有用。”
“什么线索”
“一个发带。”
“谁的”
“梦姐的。”
“在哪找的”
“就在案发现场。”
谢凯默不作声,片刻后,蹦出一句:“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稍感宽慰。静静地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