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湖饭庄有好几家农家乐,我随便挑了一家就餐,味道相当不错,尤其是红烧狮子头和老母鸡炖汤,让我意犹未尽。
回到别墅已过正午一点。空气弥漫着雨后的泥土腥臭,并夹杂着碎草屑的气息。燕子飞得很低,贴着别墅的檐顶飞过,眼看要撞上了,却安然无恙地完成俯冲。黑压压的云层囤积在远山上空,厚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一切皆预示着大雨将至。
我在大堂又撞见了那个女服务员,她正忙着扫地,见我回来了,冲我礼节性地一笑:“——那么快吃完了”她的存在为寂静的客厅注入了活力。
“是啊,早点回来睡个午觉。”我很注意自己的言辞。
她转过身背对着我:“那就赶紧睡吧,下午客人就要来了。”
我还想跟她聊会儿,可是见她摆出一副回避的姿态,只好作罢上楼。我在楼梯的拐角处瞥了她一眼,虽然她年过而立,但绝对算得上是个风姿绰约的女郎,我暗自惊叹在这样偏僻的地方竟有如此美貌的女郎的存在,我甚至怀疑这是否有人有意而为之。
下午起床,窗外又开始下雨,一股阴湿的寒意在房间里弥漫。我穿上棉袄,来到一楼。谢经理自从昨天和我见面后就再未出现过,我不禁对眼下这份工作感到迷茫:我到底该干些什么难道就这么无所事事下去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一步入大厅,我就看见那个肤色蜡黄的、戴着眼镜且不苟言笑的男人。他也看见了我,眯起眼,那目光让我想起狱卒透过铁栅栏死盯着里面的囚犯。
我颇为忐忑地朝他走去。
他身穿黑色高领夹克,手伸进衣兜,斜着眼看我,无形之中散发着冷酷劲儿:“你才起来”
“是的,经理,”我微微颔首,“上午一直在等您。”
“这么回事儿——”他的语气缓下来,“马上就有客人来了,我已经叫梦姐去整理房间了,你看有啥忙可以帮的,上楼帮帮去,整理完房间就下来,在门口接一下客人。”
“梦姐”我重复一遍。
“你没见过吗”他终于正眼瞧我,“——那个女服务员。”
“哦,知道了。”
谢凯抿了抿嘴唇,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喂哦,宋先生您好!您到哪儿了……那不急,路上雨好大呢……”
他挂了电话,指着二楼的方向:“赶紧帮忙去,我在门口等客人。”
我匆匆上了楼,只见最里面的门虚掩着,于是走过去喊道:“梦姐——”
“诶!”一个清脆的女声答道,门推开了,干练的女服务员出现在我眼前,“啥事啊”
“经理他——叫我上来帮你。”
她眨眨眼,把我让进去,然后递给我一块抹布:“你把衣柜擦擦,完了就没事了。”
“你一中午都没睡吗”我接过抹布。
“那不是!”她简练地答道,“刚把大堂打扫完经理就来了,说有客人要来住,我就上来了……哎哟,可把我累坏了!”她索性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作势歇会儿。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此刻的场面颇为尴尬,迅速把脸转向我:“你咋会叫我‘梦姐’的,我之前可没告诉你啊!再说我年纪有那么大吗”
她的嗔怪令我耳根发烫,我慌忙解释道:“哪里的话!你年轻得很,是经理让我这么叫的。我都不嫌自己老,你有啥好嫌的!”
女人最受不了恭维,她忍俊不禁,纤薄的嘴唇使劲抿成一条缝,脱口而道:“叫‘梦姐’有啥不好的又叫不坏人!我全名叫袁依梦,袁世凯的袁,依偎的依,做梦的梦。”
“我叫齐全胜——”我伸出手,可是她没有理会,我羞愧地将手放下,“咱今后是同事了,请袁小姐多多关照。”
袁依梦“噗嗤”一笑,纤细的腰肢在椅子上扭动着,“我要是能关照你,你也不用来干这活儿了,咱都是给人打下手的,互相帮忙吧!”她从椅子上起来,理了理发鬓,“赶紧干活吧,给他看见咱在聊天那可不好。”
我觉得她既世故又机灵,对她心生一丝好感,可不便再多说什么,立马投入到工作当中。
这是个标准的双人间,宽敞而明亮,床头有纹饰,梳妆台、电视、空调、浴缸一应俱全,相比之下,我的房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