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愣了愣,是张赤哥哥的声音。
“张赤哥哥,你还好吗”
黑暗中,宫生紧皱着眉,无法动弹的她只能任由阿姒那只微凉的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如果他能动的话,这只手恐怕早就已经被他砍下来。
只可惜现在他根本无法动弹。
还有这女人的指尖光滑细腻,根本不想是山村女子应该有的手。
宫生哪里知道,孔正削极是宠爱自己的妻女。
就连挑水,也是孔正削来做,绝不会让孔大嫂受累,更不用说是让阿姒做事。
别说孔正削,就连孔大嫂亦是不舍得。
虽阿姒并非他们亲生,这孔氏夫妇却将阿姒视为掌中宝,心头肉。
自然是舍不得让阿姒做重活。
“我还好。”宫生轻咳了两声,气息虚弱地说,“我只是胸口被大石压断三根肋骨无法动弹而已。”
被大石压断三更肋骨,张赤哥哥竟然还说好!
阿姒急得快要哭出来。
她不怕死。
但她害怕再也见不着自己的爹娘,害怕爹娘因为她而伤心落泪。
也不想张赤和她一起死在这里。
“张赤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要怎么出去”
女人微凉光滑的指尖落在他的脸上,虽然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宫生却清晰感觉到女人指尖的颤抖。
这叫阿姒的女人分明是在害怕,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阿姒,你先把手拿开。”
黑暗中响起宫生不满的声音。
但在阿姒听来只是张赤不舒服而已,而不是不满。
阿姒立即将她罩在宫生脸上的手拿开。
就像八爪鱼一样罩在他脸上的小手移开后,宫生长松一口气。
这村子附近从未发生过地震。
今日突然会出现花田塌陷,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被压在这花田底下,这女人昏迷不知道时间,但宫生却清楚。
他和阿姒已经埋在花田下将近三个时辰。
安静的黑暗中,宫生听到阿姒冷静地说:“张赤哥哥,你不能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
他中了翠的毒,动弹不得,现在大石又压在他的胸上。
除了等人找到他,救他出去,现在别无它法。
这女人好似很在意之前在她面前脱得寸缕不挂的男人。
他们压在这花田下,好在这下面本就是个大坑,否则他们早就窒息而死。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宫生只察觉到阿姒的气息。
看来那男人凶多吉少。
宫生长眉微挑:“阿姒,如果我们只能有一个人能够出去,你希望是谁”
只有一个人能够从这下面出去
听到宫生的话,阿姒心咯噔一沉。
半晌后,宫生听到阿姒语气严肃的声音。
“张赤哥哥,我们会一起出去的。”
“是吗咳咳……”
一股血腥味冲上宫生的喉头。
听到宫生剧烈的咳嗽,感觉肺都快被他咳出来,阿姒慌忙问:“张赤哥哥,你还好吗”
巨石压下来,除了断掉三根肋骨之外,还是伤及他的心肺,引发他的旧疾。
宫生没想到就在他调整气息时,阿姒这傻女人的手再次像八爪鱼一样罩在他的脸上,压在他的鼻子上。
气息一乱,宫生的胸口疼得更厉害。
这傻女人。
“张赤哥哥”
没有听到“张赤”的声音,阿姒的声音更加慌乱。
她说:“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去的话,我希望是你。张赤哥哥,你别死。”
傻女人果然是傻女人。
竟然为了愚蠢的男人连命都不要。
傻女人微凉的掌心罩住了他的口鼻。
再这样下去,他还没被大石压死,就已经活活被这傻女人给捂死。
无法说话,甚至无法呼吸,宫生灵光一闪。
想到张赤之前在亲吻她锁骨时,阿姒一直唤着称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