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阮集之到底要泄多久的火,肩膀受伤,无法弹奏乐器,李香君呆在莞儿房中百无聊赖。
见莞儿泡了一壶她最喜欢的黄栀香,李香君啜了口茶,不由道:“莞儿,也别等晚上,不如你现在就画。”
“啊”莞儿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险些将杯中滚烫的茶水给抖出来。
莞儿低下用修长的睫羽挡住自己闪烁的目光:“君姐姐,你……你看着我画,我定是……定是画不出来。”
以为莞儿垂眸支吾的模样是在害羞。李香君就像是家中长辈一样,取笑着莞儿叹气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之前催了你许久,你也迟迟难以动笔。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君姐姐这便走,你且专心在房中画画。明天君姐姐再来收画。”
“君姐姐……”
就在李香君放下茶杯起身时,莞儿蓦地抬头朝着李香君看去,欲言又止道:“那阮公子……”
她在莞儿房中已经呆了三盏茶的时间,这阮集之也应该离开了吧。
“那阮集之只是闻了熏香,又没把那材料当饭吃。想来现在已经夹着尾巴滚了。”
在李香君眼中,阮集之不过是一头口吐人言的猪罢了。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李香君乃是将阮集之当做救命恩人对待。但后来莞儿却发现,阮集之每回前来媚香楼,李香君皆是以冷脸相待。
方才看到李香君肩膀上的伤时,她以为是李香君的傲慢终于惹怒阮集之。如今听到李香君的话,她脸上的表情一怔。
莞儿睁大写满不解的铜铃大眼,看向李香君不解地问道:“君姐姐,你在说什么”
糟糕,竟一不小心说漏嘴!
有关她与阮集之之间的事情,李香君并未打算告诉莞儿。虽然莞儿也在这媚香楼中生活了两年,该知道的事情,她也已经知道。
但她却是无法将阮集之发生于床笫间的窘事细致地告知莞儿。
“呃……”李香君沉吟半晌后,一句话带过,“也就是他闻到那加入特殊药材的鹅梨帐中香的味道,突然来了兴致,被我锁拒绝,便跟疯狗似的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而已。”
就像是存放多年的老醋坛子被打翻,听到李香君说得风轻云淡的话,浓烈的酸涩在莞儿心中弥漫开来。
在阮集之成为媚香楼的常客之后,她听妈妈说,阮集之乃是太常少卿,虽然时常出现于风月之地,但皆是客套应付罢了,就算是眉楼的南曲第一人顾横波也不曾令阮集之为其流连忘返。
在这金陵城,眉楼的顾横波与李香君齐名。
若是真的论样貌的话,她觉得顾横波甚至还要胜过李香君两分。为何阮集之能够转头便忘顾横波,却忘不掉君姐姐,甚至还想强要君姐姐……
莞儿紧攥着茶杯,终是忍不住问出她压抑在心中的疑问。
“君姐姐,那阮公子他为何会如此执意于你”
为何会如此执意于她
李香君闻言一愣。
莞儿这一问题她并非没有想过,初见阮集之时,她就像是厉鬼一样哭,像傻子一样笑,那癫傻的模样看上去简直是无药可救。
若是说阮集之乃是看脸的人,那眉楼的顾横波着实美过她。而顾横波乃是南曲第一人,在音律上的造诣亦是不输于她。
以阮集之的身份,他完全可以随意出没于眉楼,但阮集之却偏偏选择来媚香楼点名要她。
对上莞儿写满好奇的双眼,李香君想了想道:“大概是……恶趣味吧。”
莞儿脸上依旧写着不解:“恶趣味”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