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国,安阳城,河台郡,大河县,平河镇,大河村。
正午时分,一个十三岁左右的清瘦少年,坐在平沙河附近的草地上,目光无神,呆呆的看向前方。
身旁是一棵传说有几百年树龄的老樟树,那繁茂的枝叶正好替少年挡住了炙热的阳光。
“三哥,快回家来,家里出事了……”
身后传来女孩急切地尖叫声,少年回头瞅了眼,便站起身拍了拍洗得发白的衣裤,慢条斯理地走回了‘家’。
这个家是由黄土坯堆砌的大院子,分前院和后院,后院种菜,前院放农具,由十间小屋子拼凑而成。
少年住在前院最左边的房间,离院门近,也是风口,炎夏有多凉爽,寒冬便有多冷冽。
看着破败不堪的屋子,只见院内站满了人,院墙边也有些好事的人伸着脖子往里边瞅,少年皱了下眉头,扒拉开一个个挡住自己前行的身影,慢慢走进爷奶住的东屋。
“小轩,你奶怎么晕倒了”
“你这婆娘,小轩刚回来,如何会知道他奶晕倒的事,你傻的吗”
“他花叔,小轩奶不是要去了吧,赶紧问清楚啊,这几天我就不过这边了……”
“你瞎说什么……”
无视身后传来的闲言碎语,少年走进了东屋,看着屋内的众多‘亲’人。
此时爷爷坐在木凳上,爹和二叔站在炕前,娘和二婶坐在炕上,此时娘扶着奶奶坐着,二婶端着一碗白水在喂,二哥现在二叔身后,大姐二姐站在爷爷旁边,几个小萝卜头妹妹也睁大眼睛现在大姐旁边瞅着自家奶奶。
“哥,奶奶刚才晕倒了,现在醒了,你这几天怎么总是不在屋里啊,还好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去老樟树那里。”
一个扎着俩麻花辫的女孩子慢慢凑近少年,灵活的小嘴不停在动。
看着眉飞色舞的小妹,再看一旁唉声叹气的爷爷,和站在旁边的爹和二伯,少年上前问道:“爷,我奶怎么晕倒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少年这几天来说的第一句话,可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不仅屋里的亲人们激动的看着少年,就连挤在门外看热闹的大叔大婶们也诧异地望了过来。
“潘家小轩不是哑了吗,怎么会说话了”
“苗婶,你不是说小轩前几天就哑了吗”
“……”
听到门外传来的窃窃私语,潘见轩依旧挺胸抬头看着自家爷爷,家里的事爷爷最清楚不过。
只有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子冲到门口,倔强的维护自己哥哥,只听她恶狠狠地说着:
“你才哑了呢,我小哥好好的,下次你们再这样说,我就去拔了你们家菜喂鸡。”
“小轩,你会说话了,我苦命的小轩啊!”而坐在炕上的陈氏听到小儿子说话,瞬间湿了眼眶,忙放下婆婆跑过来抱着儿子就是一番问候。
她的儿子自五天前掉进河里,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对人说过一句话。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在给像个木头人的儿子擦洗的时候,那双目无神,全身散发着陌生气息的儿子,陈氏一度怀疑自己的儿子被掉了包,可那后背上明显的胎记又在提醒着自己,是自己亲儿子小轩没差。
这几天看到儿子没有像以前那样的亲近家人,陈氏也很心痛,但总归比那柳大夫说的好点,当初柳大夫可是说自己儿子小轩活不过来的。
“娘,我没事。”
看到似悲似喜的陈氏,潘见轩抬起头朝她摇着头表示无碍,又担忧的问道“娘,我奶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潘见轩记得,大概10点半吃的早饭,吃完他就出门了,也就才2个小时间不到,家里就发生了这种事,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