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距青城千余公里,而且又是在这冬季。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算是程璞在大唐第一次真正的离开长安。
家里留了二十名家将,只带了薛仁贵和三十名挑选出来的精壮。再加上打前站的程初一带的人,也快四十人了,是个不小的队伍。
天一放亮队伍就出发了,程璞不想搞得全民尽知,低调点总没有坏处。
道路两旁还是站满了得到消息的村民。
现如今吃得饱穿得暖,勤快了还每月都有不少余钱,这些可都是程县子给的,程县子这一走,这些人顿失了安全感。
于是,很多人流出了眼泪。这远去的不是一个县子,而是未来的希望。
程璞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给大家解释,自己一定会回来的。
原本以为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征,被搞得是生离死别一样。
离开长安不到十里,程处默骑着快马赶到了。
长槊,横刀,战甲,他把自己打扮得就像要去真正的战场一样。
“兄弟!”
程处默远远的呼喊着。
程璞勒住了自己的马:“九衣刚生了孩子!”
程处默一巴掌拍在程璞的肩上,拍得程璞挨了一截。
“我们是兄弟,做兄弟的那有让你一个人去上战场的道理。”
程璞:“那里一个人,我还有薛仁贵。”
程处默:“他不行,没经过实战的玩意,打仗还是要看我们这种祖祖辈辈在沙场上混的人,那才是铜筋铁骨。”
薛仁贵闻言转回头看了他一下,程处默立刻就指着他身后道:“别急,还有!”
马蹄正正,烟尘四起。
目力的尽头,一群风华少年,正鞭马急驰,像一道春潮扑面而来。
尉迟两兄弟,程处亮,李德謇,房遗爱,还有长孙冲。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年青人最不缺乏的就是热血,特别是你若不去,就会被程处默冠以懦夫草包的词汇。
插了香,喝了酒的情意,必定是要在磨难里才能考验。
人一多,行程就慢了下来。这帮小年青都是弟一次真正的离开长安,就连路边的草都觉得是新鲜的。
这么多勋贵子弟混入了队伍里,薛仁贵就只得去打前站了。
一帮子纨绔,嘴比手厉害的公子哥。
离长安越远,也就越荒凉。
枯萎的荒草足有半人高,脚下的官道也变得越来越泥泞。道路两旁的房屋也由稀变得渐不可见。
薛仁贵一个鹞子翻身下得马来,顺手就从马身取出了弓。
“怎么啦,怎么啦!”程处默提着槊冲到了队伍前面。
薛仁贵指着前面的隘口:“那半坡上有人埋伏!”
“他娘的,谁敢埋伏我们,待老子杀将上去,砍他个稀巴烂!”
“你傻不傻!”长孙冲拦住了他:“那是半坡,上面落个滚石也把你砸个稀巴烂!”
“去,老子不会躲!几个小毛贼而已,看我不吓死他们!”
尉迟宝琪:“老程,咱两上,我就看不惯那些小娘们样的人!几个毛贼把胆都吓破了。”
“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这里山高林密,我们又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是做什么的,还是先找个人去谈判一下。”
李德謇颇有乃父之风,这番话算是目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之一。
程璞靠在马身上,用一个长筒型的东西敲打着马背。
“一帮子没用的货,一两个毛贼就吓得不敢动了。看我单枪匹马去杀个来回,谁也不能跟我抢。”
话音一落,双腿一夹,胯下的青骢马仰天长嘶一声,便向着那山隘狂奔而去,带起了一阵狂风。
这一奔,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慷慨。
“尼玛!这才是英雄豪情!”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