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还是当初的样子,在九原城外疯狂的拥吻和道别。绿草悠悠,才三天,又长高了一节。边关的牧笛,愁断人肠;边关的风声,凄厉无比;边关的人影,道貌岸然。这是怎样的一个地方,这是怎样的一群人,这里拥有怎样的故事,故事从何而来而黄河又从何而来呢
马声,时刻充斥着整个城池,城里的风,城里的月,都显得苍劲有力,像一幅随性的水墨,像一个失魂落魄的看客,像一次意外的收获,像人来人往过后的杂乱交错。唐佣很少出门,他喜欢大河,却不喜欢这座戍边的城池,不喜欢戍边的将士,这是一座石头并不多的城池,石头都用做修建城墙,城墙,越来越厚的城墙,多少人在墙上耗尽一生心力,去换取功名,又有多少碌碌无为之人,在墙下劳作一生,只为了活下去。这是晴朗的一天,唐佣并没有急切的想要离去,其实他应该离去的,只是他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所以他不忍心离去。
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抚摸着棱角分明的桌椅,人来人往都已经绝迹的地方,能吸引多少的注意呢唐佣坐在窗下的椅子上,任由阳光刺穿心脏,小厮和伙计不停地忙碌着,却毫无头绪,窗下的花依旧长势很好,开放的已经很多了,自从凌叶不再浇灌之后,小厮和伙计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似乎不是爱花之人,他们只是不愿意花渐渐的凋谢,他们在避免一个冲动的开始,却必然会换来失败的结局。
辰时,一对中年夫妻走进院子,他们牵着一对蒙古矮马,黑色的马,女子很瘦,一身白色长袍裹住了全身,男子则是黑色,相互映衬着,女人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约有四十岁上下,可她的一双眼睛,让唐佣思索万千,她隐约觉得在哪见过,但是,他无暇多想,他觉得也许漂亮的女人都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可这位中年女人却并不漂亮,所以唐佣并没有仔细欣赏,他并不是个挑剔的人,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欣赏的底线。男人很健硕,约莫四十,大约不到,他黑色的布衣,黑色的靴子,走路很轻,他的身形和寒剑很像,也和唐佣很接近,但是唐佣并没有奇怪,因为这个世界有很多中年人都是他们的身形,而他的姿势却完全不同于寒剑,唐佣在暗处,他相信了眼前的人,不是刻意的伪装,但唐佣还是微微的谨慎起来。一黑一白,先后走进屋子,在客栈住下来,他们似乎不是赶路的人,因为他们身上没有一丝风尘。他们一定不是漂泊的人,他们并没有漂泊夫妻的哀怨,他们格外的亲密。他们一定不是贫穷的人,唐佣见过许多贫困潦倒的人,他们绝不会走进这家客栈,不问价钱便住下来。唐佣很好奇这对夫妻,但是他却不会贸然去追问,人类每天都会有许多好奇,但是绝大部分的好奇是并不想去知道答案的,唐佣依旧坐着,一壶滚烫的羊奶,尚未喝下太多,时光,却过得很慢。
约莫半个时辰后,中年男子缓缓的走下楼,轻轻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唐佣对面,一口纯正的中原口音说道:“窗下赏花正好,我可以坐下来吗”
“立夏了,中原春色早已凋尽,何必在这边关,赏残余之花。”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花就在那里,一个人赏他在,两个人赏他也在,看花的人不凋谢,花也不会凋谢。”
“兄台请坐。”
中年男人与唐佣相对而坐,他轻轻的看了唐佣,也轻轻地看了花,轻轻的说道:“兄台感慨中原,可有去过中原,可在中原住过”
“昔年仓皇奔波而过,却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