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风刺骨;水,波光粼粼,龙漫公主不由的将白袍系得更紧一些,龙业握着刀,双手抱于胸前。无声的夜比有声更加可怕。
“你到底为何而来”龙漫公主冰冷的说道。
龙业面无表情,一双眼睛似乎和难水溶成一片,今夜格外冰凉。他只是淡淡的回道:“为你的事而来。”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看,更轮不到你来管。”
“王命在身,不得不来。”龙业的话像风一般刺骨,他是个过分冷漠的人,一定不讨人喜欢,尤其是女人。
“若不是为了杀我,尔父子绝不会此般上心,而你,也绝不是一个可以为我或是王命舍命波奔万里的人,既如此,为何还不动手。”龙漫公主愤然却又保持着冷静。
龙业若有所思,却依然冰冷而平静,冷漠地说道:“我是早有杀你之心,家父却未必,此番你大婚,不宜血光之祸,若你不愿成婚,我自会带你回漠北。”
“是带人头回漠北吧尔父子之心,人人皆知,尔此番前来,定是不愿让我活着重回漠北罢了。此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惺惺作态。”龙漫公主有些悲凉,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高傲,她是个如仙子般的女人,理应如此高傲。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往往自作聪明。我是为你的事而来,不是为你而来。为你,我不用带漠北最精锐的武士来。”
“不,此事只需杀我一人足矣,何必牵连无数生灵。你我两家恩怨,何必牵连外族人家。若如此,今夜我就随你离开。”
“自作聪明。”
许久无言,雪断断续续的下着,却大都融进了龙漫的身体,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凉,连心脏都失去了温度,像一颗冰球在四处乱撞。她越来越厌恶这个地方,却不知道何时会迎来生命的结束,见到龙业时,她便失去了对美好生活的最后的信念,感觉自己正在慢慢那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任人摆布和玩弄。许久,安静了许久。这样无声的夜,感受风和看稀疏的雪,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位黑衣少年,站在狭窄的河岸,他们被黑色所笼罩,压迫得喘不过气,她是因为绝望,他只是因为那朵羞涩得不敢尽情释放的云。
“我父亲还好吧。”龙漫公主似乎被人掐住了喉咙,声音很是低沉。
“他应该很想见到你了。”
“假如我死了,一定不要告诉他。”
“好,这种事,本因由你自己告诉他。”龙业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是个可怕的人,他还如此年轻。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黑云压城,大雪将至,照顾好自己。”
“谢谢!”龙漫公主转身就要离开,突然转身愤怒的说道:“我提醒你,有些事没有必要做尽。”无声,那个美若天仙的白色的身影款款的走远,风,过分猛烈的风消灭了她的足迹。
难水,小雪,孤影,刀,那把饮血的刀,黑色太多,白色太少。龙业在黑色的世界里显得更加安宁自在,他不喜欢太多的山和树,不喜欢太多的水,他喜欢黑色,无穷无尽的黑色。云压下来,河畔的小船似乎承受不了重量,开始微微的摇晃,数日的逐命奔波早已击穿他不算坚硬的心,他努力展现的更加冷漠,以免被人看穿他的外强中干,他迫切需要两日的休息,他没有力气继续抵御这样的冷风中,尽管笔直伫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