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尽管店家百般劝说,尽管我很注视着他。他还是说动店家,然后抽身去清扫了东厕,再满足的离开了,他离开时,天已经黑了,我没能注意他去的方向,他大概是去追中年男子,可能是暗中保护他,他应该不是贪财的人,否则凭他的耐性,不会是个一文不名之人,他还那么年轻。”唐木微微的动了下眉毛,仿佛又听到了竹叶交错的声音。
“他来的时候的那把剑走的时候一定不在了吧遇见如此好的东西,摘星怪怎会轻易放过可怜老参怪辛苦十年,收罗尽天下毒物泡制冶炼一把黑水剑,儿子却不会剑术和毒功,左手寒冰手,右手烈火刃倒也不输乃父当年,不过可惜了那把毒剑,落在摘星怪手里,不知将残害多少武林豪杰和平民百姓。”
“公子足不出户,竟然知道这些武林二流角色的名号,奴真是佩服不已。”
“不尽然,这两个在江湖中也算好手,即使是你出手,也得花费些心力。而那对夫妇是前些年一夜杀尽滇南七十二怪的雪山仙子与火云怪物,两人自幼相识,配合默契。论单打两人皆非你敌手,若是两人配合,你撑不过五十招。”
“难怪后来吴大先生邀二人作上宾,原来真是实至名归。”
“摘星怪二十年前蒙受吴大先生救命之恩,想必那个箱子便是祝寿礼,而老参怪的儿子离开时才发现剑丢了,必是去追摘星怪了。”
第二日尼姑与采花贼妓女与和尚
“第二日,白日出水浮秋枫,半湖瑟瑟半湖红,江南秋晚,细柳扶风,对景白鹤入苇丛,天旷远,地无痕,三两声。我隐约梦见前夜三更时马蹄由急而缓,至清晨,下楼打水时,马还在,人应睡下不久,马腿还是湿的。水煮好后,起风了,秋风很是棉柔,像酒楼里半醉的女子的舌头,不多时,一股幽香盖住了风中的淤泥气味。有人打马而来,但是车轮声更明显一些。在这样的天气,没人不想去窥望雕车里的女子,然后匍匐在马车边,任由她温暖的脚掌踏过脊背,款款的走下来,她也许经不住这样的风,却没有人不愿意搀扶她走进酒家,用身上最干净的一块布为她擦去凳子上的污垢,用最美丽的丝绸盖住桌子,用官窑里进贡的陶器温最好的酒,为她斟上半杯,看她温润的唇含住温和的酒,仿佛朝阳染红的不是偌大的太湖,只是她倾世绝伦的一张脸,没人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惧怕亵渎了仙子心中纯净的一池甘露。我们在此讶异,彷若等待千年,我第一次知道,一柱香的时间竟然如此久远,似乎掠过了我白活的三十余年。令人费解的是一柱香后她还没有出现。”
“等我的眼睛逃开一座地狱时,马车已经停在了酒家门前,赶车的是一个大和尚,棕色的脸,壮硕的身板,一身灰色的长衫经过一路风尘却仍然尤为干净,他可能是西方的罗汉,踩着云朵而来,静静的站在尘土之上,店主人牵着马,和尚轻轻的走到马车一侧,细声喃语问道:‘主人,太湖到了,咱们在酒家歇歇脚,再走吧。’车内并无回声,和尚平静的揖在车外,一动也没动。约莫半刻钟后传出来略带娘腔的男子声音,‘不急,中秋尚早,昨夜销魂未醒,今朝又得美酒佳肴。美哉美哉。若得伊人一倾眸,衣带渐宽释清愁。’言尽后,只见车帷一闪,如光消,如雾起,其人已在酒家中。和尚稍慢,也跟了上来。轻功练至此,横行江湖想必已是无忧。他一身青罗衣,雪白裳,银白靴,头发很整齐,佩玉冠,脸很精致,如同刀刻磨出来的那么端庄。全身上下无一分硬物,可能此刻连兵器都是软的,否则他定无处隐藏。他就坐在靠湖的一侧,斜对着朝阳,只要了一壶酒和三条烤鱼。他不喝酒,酒是和尚的。他吃鱼只吃鱼皮和鱼肚肉,其余都是和尚的,他吃的不多,可也不瘦,他满身散发着清香,却不呛鼻。他很奇怪,若没有和尚,他只是像一个花花公子。若没有他,和尚只是个酒肉和尚,可偏偏他们在一块,似乎主仆,似乎师徒,似乎朋友,所以很是奇怪。可能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奇怪的个体,奇怪只是陌生的个体不明缘由的组合,只是意想不到罢了。他们很不一样,和尚吃很多,话也很多,仿佛不是仆人,青衣公子话不多,却满脸欢笑。似乎天生一副讨人喜欢的面孔。和尚问道:‘去年我犯下杀戒,被方丈打成重伤赶出庙门,承蒙您屡次相救,并一路教诲,我已是俗世之人,为何您总不让我留一束青丝’青衣公子很是不屑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