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自己思念别人久了,相思成疾,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才故意从我这里找同感,想要放松放松心情啊。”
他眉头微皱,瞬间又不高兴起来。
我心下一凛,暗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忙道,“我瞎说的,你别介意。”
他冷笑,哼道:“与你无关。”
我心里又一窒,如同吃了黄连。面上笑容却堆起来:“当然了,你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他朝着我走了两步,面上怒意渐渐消失,倏而笑起来,笑得我眼皮突突地跳。
我见他又好说话了,趁热打铁追问一句:“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温姑娘啊”
他立刻大声呵斥我道:“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我都听安平娘娘说了,你喜欢中庆侯的小女儿温耳,温家十三娘。你小时候为了讨她开心,做了好多好多傻事,有一次……”
“够了。”
我没有说完,他便将我打断。一说到温耳他就不自在,表情也会凝重许多,看来,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叫温耳的人。大抵每个人的情窦初开都是大同小异,最初喜欢上的,最是让人牵肠挂肚,长极记挂着温耳也是人之常情。
他的眸子一下暗沉起来,像是空中布满阴云,山雨欲来的节奏,哑然出声:“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至于你,哼,还是提醒你一下,既然那个拓拔诏已经有了家室,你便得学会自尊自爱,有廉耻心,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这暴脾气蹭的一下就起来了,简直那什么,怒发……怒发鸡冠,哦不,是怒发冲冠,总之就是很生气,帽子都戴不住的那种生气。
我站在椅子上,插着腰怒吼:“我几时没了廉耻心,几时不自尊自爱了你是不是发病了啊,我做什么了你这样说我。你是不是闲的发慌啊,想要找个人出出气,那你怎么不抱着石头砸
天去啊。”
我越说越来气,偏他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我和阿诏是朋友,我还把他当兄弟,当亲人,才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攒了偌大的一口闷气,终于倾吐干净。
他莞尔一笑,凑脸过来:“没有就没有,你至于激动成这样吗。你是担心我误会”
我……
空气渐渐凝固,尴尬得不行。
呸,谁担心你误不误会了,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对,就是如此。
……
花抚用白瓷盘端了两块皮薄沙瓤的西瓜进来,看到我和长极一副要打架的姿态,放下盘子,就识趣的杵在一旁静静站着。看我倚在紫竹摇椅上气得炸毛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笑道:“这是怎么了,刚刚还聊的开心,怎地就不说话了。”
我心烦意乱地摇了两下纨扇。
长极率先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小心触到她的痛处了而已。”
我笑得无奈,龇牙咧嘴道:“你倒是说说,我什么痛处被你戳中了。算了算了,懒得搭理你。我累了,要补觉,没事别来烦我。”
“谁没事去烦你,你睡死过去,我都不会去打扰你。”长极冷嗤了一声,咬了一口西瓜。
。
“那最好。”我闭上眼,继续摇扇子,再不看他。
不多时,我听见脚步声起,睁眼时,他已经走去好远。
花抚弯着腰,拿小银勺子将西瓜子一粒粒抠下来,又拿小刀子将瓜瓤一块块切了给我吃。
“他可真是气人!”
我张嘴接过花抚递来的西瓜,含糊不清道。
再生气,也得吃东西,尤其还是我最爱的水果。放在深井里冰过的西瓜就是不一样,冰冰凉凉的,很是爽口。
“对了,我还得出门的。”
兀地记了起来,我原本是要去晚梧茶坊喝茶听曲儿的,因要回来看信便给耽误了。
我重新在脸上涂了一层黄粉,嘴唇涂紫,眉毛粘浓,因我本就身量中等,这样一番儿郎打扮出门并不惹眼,一般还是能骗过守门的侍卫。
从展华宫到茶坊,驾着马车去也至少需要个把时辰。晌午后,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我热的蔫蔫的,有气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