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轩辕秀开口,“你一入我京都,明大人就冒着破坏两国和平的风险,将你抓到审判监,我记得,昨天早上,你还死活要明大人给你个交待,一转眼,你就为了他,来指证我朝大将,我们怎么知道,你的证据,不是伪造的”
李摩面露愠色,正义凛然地说道:“这书信,是战争结束的第二年,收藏进我机库的,上面有我朝史官和西北王的亲印及盖印时间,”他呈现天元帝,“请过目。”
天元帝:“呈上来!”
高公公将书信送到他的手中,他剥开封着书信的蜡块,打开羊书卷,里面还包裹着两卷帛纸,上面沾染了血迹,由于年代久远,血迹已经变成暗黑色,字迹模糊。
天元帝瞳孔收缩,看着字迹,仍觉得有些吃力。
高公公将一旁的烛灯抬起,凑上前去,为他照亮。
天元帝抬起头来,看了云翦一眼,目光又落回羊皮纸上。
云翦的整颗心都悬起,双手抓着膝盖,手臂上青筋暴起。
事发突然,他仍身处迷雾之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看出明荆的目的,他一定要将自己和楚帅府的那些旧人,置于死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唇齿打颤。
可笑他一世英明神武,号称护国大将,如今却落入任人宰割,无力还手的地步。
感觉到了父亲的紧张,云锦绣微微沉了一口气,侧头看了轩辕秀一眼,只见他淡淡地看着天元帝,沉静如水的目光泛着熠熠辉光,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明荆看着天元帝,慢慢挺直了腰,透着刚铁般气息的面容里泛着锋利的神采,事情,总算要尘埃落定了。
天元帝抬起头来,看着明荆,手将羊皮纸攥得紧紧的,“明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云锦绣抬起头来,淡淡地仰视着天元帝,他对明荆的称呼,变了。
“知道,”明荆正色道:“这是楚帅写给云翦将的书信。”
“你看过吗”
明荆摇头,“臣为了避嫌,没有打开看过。”
“啪!”
云锦绣抬起头,摔在大殿上的羊破纸弹到她的面前,天元帝双手扶在龙椅扶手上,面色凝得像一尊石像,仿佛只要他开始呼吸,就能够吞没这大殿。
云锦绣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羊皮纸,羊皮纸就被沈腾拿了过去,“我看看啊!”他举起羊皮纸,迎着灯光,仔仔看着。
明荆坚决地向天元帝请道:“陛下,请容许微臣,现在缉拿云翦父女,将他们押到审判监,仔细审问。”
明东按着腰间的剑,跃跃欲试。
“明大人啊,”沈腾疑问的语气拖得长长的,“这楚帅给云翦的书信,怎么是你写的呀”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将大殿炸开。
明荆身子摇摇晃晃,差点摔倒,一瞬间的惊颤,他大步到沈腾的面前,夺过他手中的羊皮纸,看到上面的字迹,目眦欲裂,连连后退,嘴里喃喃道:“不可能……”
凤丞相慌忙捡起地上的帛纸,朝中几位重臣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明大人,这明明是你的字迹啊,那羊皮纸的右下角,还有你们审判监的铁剑图腾,我们翰林院一直负责监管各部的文书,负责将重要文件摘录进史册,你的字迹,我不可能认错的,这铁剑的图腾,可是你们审判监的象征啊。”
“你审判监,一直是朝廷的正义之剑啊,这图腾,也是当年陛下亲授于你的。”
李摩大惊失色,明明是死掉的老楚帅的手书,怎么就变成明荆的了
“不是这样的,”明荆声音如雷,“是有人要陷害我。”
轩辕秀看到他十指如钩,绞着羊皮纸,突然掠身夺去,“明荆,别想毁灭证据。”
明东见他攻击师傅,忙上前去帮忙,转瞬间,三人已经交手数招。
骤然惊变!
高远立刻护在天元帝的面前,尖着声音,“来人,护驾!”
他话音一落,丰承息带着十名禁军冲进殿来,挡在龙椅前方。
高座上,天元帝看着轩辕秀和明荆交手,他试图夺取明荆手中的羊皮纸,明荆全力出击,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