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痛快了,我去何处寻痛快”温亭湛好整以暇的扫了萧士睿一眼,缓步走到适才落座的靠背椅之前,动作优雅的坐下,弹了弹他微皱的袍角,侧身提起茶壶。
“我来我来。”萧士睿连忙狗腿的跑上前,从温亭湛的手里接过茶壶,又翻开了一个扣着的白玉茶杯,给温亭湛斟了一杯,堆着笑双手奉上。
温亭湛也不客气的接过来,茶水依然还有些热,他轻轻的吹动一下,浅褐色的茶水在浅碧色的玉杯之中微微一阵波动,倒影在他漆黑幽深的眼瞳里却是瞬间消弭,毫无痕迹。
这副波澜不兴的模样,让萧士睿抓耳挠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隔着一个高几在温亭湛旁边落座,侧首看着温亭湛低着头不动声色平静饮茶的模样,忽而他的心也平静了下来,沉淀了急躁的心之后,萧士睿的思绪也开始清洗起来,他略微整理了一番才斟酌着开口:“其实我这般做,并非是存着对玉嫣的补偿之心和感激之情。以往琉球是独立为政,皇爷爷采用的乃是以夷制夷的办法,用更远的倭国来牵制,但其实倭国的确有窥觊琉球之心,收效却甚微,最后两地险些狼狈为奸。”
萧士睿开始说的有些忐忑,目光紧紧的盯着温亭湛,却见温亭湛放下茶杯,虽然面色依然平淡,但却看着他,对他投以鼓励的眼神,他顿时心下打定,脸上也多了一些得心应手的从容:“但现在琉球已经收复,我们便不能将琉球当做外族,而是视为我朝的疆土,琉球的百姓也必须是我朝的百姓,可由于地理的特殊化,要管制其实并不容易,且战乱才刚刚结束,纵使这一场战打的并不惨烈,伤亡也不多,可琉球百姓心里对于一夜之间易了主,少不得还是有些惶恐,即便朝廷出了不少的政策来安抚,却依然有心无力,且朝廷不少人为着谋利,已经不止建议开通两岸之间的商贸,如果这个时候大量的中原人再涌入进去,就更容易对琉球百姓造成惶惶不安之势,最终百姓也会两极化,初时也许是小摩擦,可久了终究不是埋下祸患。”
温亭湛的眉峰动了动,依然沉默不语。
这个小动作落入萧士睿的眼里,他信心倍增,其实他心里都知道他的想法和做法都没有错,若是面对其他人,哪怕是皇爷爷他也可以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迈,但对上温亭湛,就如同一个学子对待一直仰望的先生,总是有些拘谨,有种想要表现,却又害怕被否定的忐忑。
“这三年,你在青海的所作所为从未对我有过半分隐瞒,所有关于青海的大小政事你都事无巨细的写下传与我,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我注定不能走遍每一寸土地,但我日后要统御天下疆土,我就要知道这片疆土之上不同处境不同种族却是相同的我的子民所需所求。”萧士睿看着温亭湛的目光很是感激,温亭湛在倾力的将所有东西来教导他,引导他,“看了青海之事,我心中感触良多,青海与中原尚且接壤,而琉球却是隔海相望,若是琉球成了第二个的青海,就不会像青海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