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之春,清凉、豪迈、昂扬。
代阿娇和韩欢牵着马,路过罗城郊外。
路人左右望了望,不禁为路旁立着的几株贴梗海棠驻足。只见海棠红花点点,娇羞地映在枝头上。
“韩大哥,我突然有一事想不明白。”代阿娇牵着缰绳,偏头疑惑地望向韩欢。
韩欢望着一脸沉思的代阿娇,回道:“说吧,什么事。”
代阿娇沉吟道:“你说长孙章长孙大人,他那么博学多识,也阅尽千帆,为何会相信一纸造反的书信,就判定代府有谋逆之心呢”
感觉到娇娇对代府的事情很上心,韩欢不动声色道:“人证物证俱全,更何况那木棠向死之心明显,长孙大人又能说什么”
“至少长孙大人应该帮忙拖延时间,再查清真相啊!”代阿娇觉得韩大哥口中那个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其实也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他怕会被牵连,所以便选择袖手旁观。
韩欢叹道:“娇娇,以人心的道德为标准,最难行事。”
他在做关口城将军前,还在鬼谷时,师父便说过,军令如山,法不容情。
在军营里,不能有独立于队伍之外的想法。
但在繁杂的江湖尘世中,他也渐渐不能明白,究竟该用何种规则。
所以,处在江湖里久了,或者处在朝堂里久了,会慢慢迷失内心。
最后内心澄净的人,少之又少。
长孙大人和云公都没有参与这件事,不是因为交情不够深,而是因为他们处在的境地里,无能为力。也许是他们的私心,但总归而言,代清修的死,是死于王权之争。
“所以,娇娇,我们得找足了证据,才能有底气让他们帮我们翻案。”韩欢英朗的脸上露出一分无奈。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代阿娇低头,沉默不语。两人正并肩而行,突然间前方迎来一小群奔跑的人。
“救命啊!”代阿娇视线望去,想着罗城虽然不是边境之地,但也不至于治安如此糟糕吧!
正想着,就见一道娇艳犹绝的身影落进自己的眼里。
“师姐!”红姑精致的小脸,有些苍白,她一手握着长鞭,一手提着豆豆。
只见长袍下的古长影再次吟唱起诗歌,而木晴子则掏出短剑,与红姑准备近身搏斗。
红姑头疼欲裂,目光却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
木晴子动作极快,来到红姑身前,挥出短剑。
红姑侧身闪过,将豆豆甩出,同时一鞭子扫向木晴子。
“豆豆!”代阿娇欲跑上前时,只见韩欢更快地抱住豆豆,并用大手护住豆豆的头,翻了几个滚后,才停下来。
见韩欢和豆豆无事,代阿娇又转头望向正在打斗的红姑和木晴子。
老实讲,木晴子和古长影两人一唱一和,对红姑一人,确实不公平。但红姑那鞭子十分可怕又厉害。古长影还在吟唱,红姑显然已经受不住,肩上挨了木晴子的几剑。
没想到只有桑格部落的人才对吟唱有反应。怪不得当初,韩欢一点感觉都没有。
眼见红姑步步后退,额头密布细汗,即将失手被木晴子所擒。代阿娇咬咬牙,从布袋里拿出笛子,屏住气息,缓缓吹奏了起来。
许是因为紧张,代阿娇吹奏的调子,起初像走在钢丝桥上,摇摇晃晃。
水晶球内的蛊虫,似乎感受到天敌的存在,变得躁动不安。
找了足足半分钟的调,代阿娇终于才进入情绪。
躁动不安又惊慌失措的蛊虫令古长影的吟唱,威力瞬间减了大半。
红姑没有了蛊虫的控制,恢复些许精力,手中的长鞭犹如舞蛇,灵活扭动。唰唰几声,鞭子落在木晴子身上,红姑杀意毕显。
豆豆大喊着娘亲,想要冲过去,却被代阿娇紧紧拉着。
红姑这鞭子的力道,豆豆要是挨上几鞭子,怕是小身体承受不住。
瞧着木晴子逐渐被逼退,古长影皱着眉,又瞪了眼吹笛的代阿娇,心想这两人怎么总是爱捣乱。
只见红姑扭动鞭子上的机关,使尽全力,朝木晴子打去。
鞭子上肉眼可见的密密麻麻的尖刺,若是扎进皮肤,肯定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