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唐丫丫回家,林倬一路疾驰回到家里直奔上楼。
林倬把衣帽间里温予的衣服全部取出,堆满了整张床。梳妆桌上温予的化妆品,柜子里她的首饰,相册以及房间里头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尽数打包到了隔壁的房间。
忙碌的身影在两房之间来回穿梭。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温予的所有痕迹从这个房间清除。
林倬没有停顿,又换上新买的床单被罩,和窗帘。
做好一切,放眼望去,屋里空荡荡的,不像人住的地方。
林倬站在房间外边的阳台上往屋里看了近十分钟,才觉醒似的闻到空气中彷佛残留温予用惯的香水气息。
这时,正好起风,林倬推开落地窗,等风灌进去。
其实这不过是他的错觉,三年半了,莫说是香水味,敌敌畏都挥发了。
林倬面向夕阳,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叼在嘴里,就要点燃,眼睛看见了什么。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拿住一个啤酒瓶,好像喝醉了,正跌跌撞撞地走近巷子口。
林倬把放到嘴里的烟抽了出来,定睛观察了老汉片刻,掉转身子,下楼。
大概是被林远传染的,童谣也发烧了,38度。她周身松软无力,只想在床上躺着。
林远很乖,学着她昨晚的样子,替她敷湿毛巾,喂她吃药,怕她呛着,还知道抢着水杯不让她大口喝。
林远没有了左臂,童谣怕他睡觉压住截肢面,一般都是让他仰卧平躺,她从一旁抱住他,或者叫他往右边侧躺,她从身后抱住他。
林远比较喜欢后者,只要童谣在身后抱他不到五分钟,他就能睡得很沉。
童谣吃过药,很困倦,但是她不敢睡。她要等林远先睡。林远这家伙不知怎的,十几分钟过去了,每隔两分钟,童谣问他一次睡了吗,他都说没有。
脑袋昏昏沉沉,童谣想就此酣睡过去的时候,发觉林远的身体正一点一点从她怀里挪走,并且渐渐僵硬。她以为他尿裤子了,不敢吭声,心里忽而感到烦躁。
空出一手,往下,一摸之下,童谣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骤然拨云见雾似的清醒了。
滚烫。
结实。
以前,林远习惯裸睡。现在,童谣习惯裸睡,即使没有了夫妻生活,她也享受无一丝隔阂与他肌肤相贴的相依相偎。
精神的问题吧,林远和她同床共枕,根本没有身体反应。
其实,很多年前开始,白天里,无论童谣对林远如何冷静,冷漠,到了晚上,她都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与他的欢爱当中。
对林远,由不爱到习惯,由爱到最爱。
除了他给予的包容,和那调和她的乐天性格;情事上的无数次结合,因他而燃烧的身体,被他亲吻而追逐欢愉的潜意识,接受他的爱抚而鲜活,放肆的姿态,才是最简单直接致使她彻底放下韩致,把一切转移到了他身上的源头。
他是个孩子,由内而外,从灵魂到身体都那么干净。她是唯一的女人,再没有比这个认知更幸运、更美好的了。
而近两年,童谣毕竟是个正常的女人,看着林远,有时候,真的特别想。她会引导他亲吻她,爱抚她。而林远只是把她的身体当做一件心爱的玩具,吻得很轻,捧在手里都害怕她碎。
这一刻。
他又重新变回她的男人。
“阿远”童谣抱紧林远,深深地埋脸在他的脖颈间。“你是不是要好了”
林远可能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可耻,身体僵硬无比。他好像很害怕童谣抓住他的那只手。他居然伸手挣开。
“别动。”童谣的声音有点哽咽,又略带笑意。
林远于是不动。
“老婆……”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可怜,是那种不知所措的憋屈。
发烧这个糊涂劲儿,让童谣变得大胆。
童谣深深地看了林远片刻,用嘴唇压住了他。
她握住他唯一的手到达她身体每一个想被他安抚的角落。
童谣吻个不停,她时常亲吻他,但是林远太笨了,根本不知如何回应她。
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
她的眼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