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绣花针,针针扎死人。俗话说,如果你同一个人有仇,那么你就请他为你绣一个甭管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你的大仇就报了。
当然,前提是他给你绣。
黎音掐着手中那一根细细小小的绣花针,十根手指头被轮流扎得通红,头晕眼花地对着眼前不住打瞌睡的小火龙,正无比懊恼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答应了魔尊这个脑袋有坑的,同意绣这么个整死人的玩意。
大抵他那会脑子也带了点坑。
小火龙作为要绣的参照物,困得不行还得强行被他拉起来,坐在桌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睡着了马上又醒过来,奶声奶气的不住叫着,然而这回不管是撒泼打滚还是装可怜都没什么用了,因为黎音眼里已经只剩那一片小小的绣布了。
“嘶——”
又一针精准无比地扎到了手里,黎音赶忙甩了甩手指头把血珠放在口中含掉,又继续苦大仇深地继续奋斗着。
“那个,仙君啊,”非枭在他一旁想笑又不敢笑:“您要不先谢谢我叫人来给您处理一下伤口,也叫我们的至宝稍微睡会”
“不行!”黎音看也不看他就拿针往他的方向戳,非枭赶忙躲了两下,免得平白受这无妄之灾。
“这东西一天做不好,你们的王就得成天来找我的麻烦!况且作事哪有做一半的道理!”黎音倔脾气上来了,又将打了个盹险些趴到桌上的小火龙用指尖捏着提起来:“你也是!不许偷懒!”
“呜哇”小火龙委屈巴巴的抱着尾巴打了个嗝,它还在成长期,因此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进食和休息,自打跟了黎音,每天不是饿肚子就是睡不了觉,然而魔尊也几乎不怎么管它,这种时候它也只能弱弱地叫唤两声。
看的非枭都有些不忍心,火龙是魔界多少年不出一头的稀罕至宝,也就眼前这个人界土生天界土长的仙君天天拿个宝当根草,偏偏谁也说不了什么。
王都不管,你管个毛线球!
对此毫无自觉的黎音又是一枕扎偏了,被针头带的眼前全是重影,针从他的手中掉落下去,手指也终于红肿到拿不了针了。
“哎呦您快歇会快歇会!”非枭见状如获大赦地将绣布抢过来,不由分说地捧起眼泪汪汪的小火龙,对着身后的魔侍赶忙吩咐道:“快去请魔医拿药来,再拿些不同的吃食过来!”
“哪有那么严重,不久扎了几下手么”黎音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我都没当回事,瞅把你急的!”
“能不急么祖宗!”非枭只得陪着笑,把手中终于可以睡到呼呼作响的小火龙小心捧起来,道:“您二位这一个两个的,要是哪个伤了碰了,回头王同我计较我都赔不起啊!”
“就这玩意”黎音对着睡得毫无形象的火龙努努嘴:“一天除了吃就是睡,喷个火还能把自己呛到,这还是宝”
“毕竟还小啊。”非枭示意魔侍将小手帕卷好,给火龙垫在了脑袋底下:“等有个百十年它长大了,也是魔界叱咤风云的一把好手啊!”
“可能它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先被撑死了。”黎音冷冷道:“一天吃三斤的石头外加几斤肉食,这么小就这么能吃,大了还不得把魔界的生灵吃空了倒省的天界动手了!”
其实火龙大了反而不吃肉了,非枭把这句话憋了回去,看着魔医忐忐忑忑地为黎音的手指涂抹着药水:“你们拿的什么药靠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