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南巡第一日寝宫里便死了人,这性质可小不了了。
还未亮透的寝宫内挤满了人,那具尸体早被宫人抬了下去,正由御医探查着,许星河正在清理现场,驱赶无关之人远离此地,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长舒一口气,为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诸般事宜开始思量起来。
易云靖身着明黄色的寝衣有些疲惫地坐在寝宫的主殿中,下面跪着瑟瑟发抖的郑府尹、有些慌乱的沈府尹和面无表情的李涉。
“一个一个说。”易云靖敲了敲桌子,缓声道。
闻言沈府尹与郑府尹立即互看了一眼,随后郑府尹膝行上前败倒在地,浑身发抖颤声道:
“此事微臣难辞其咎!是臣看护安排不当,竟让此等事情发生在陛下眼前!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行了行了,”易云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回去,又问沈府尹道:“人是你送来的,你有何想法”
“陛下,人命关天,又是如此灭绝人性的惨状,摆明了是在挑衅和威胁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还望陛下彻查啊!”
沈府尹言辞激烈,一把胡子都被他的呼出的气吹的飘啊飘,似乎恨不得下一秒便将那凶手抓出来严惩不贷。毕竟是他费尽心思弄过来的人,还未混上陛下的龙床便已死于非命,摆明了同他过不去!
“说来说去没一个说到正点上去的。”易云靖长呼出一口气,起身背过身去望向了那间血淋淋的寝居,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方才一直沉默的李涉上前,俯首道:“陛下。”
“你说。”易云靖头也不回道。
“此事是臣之过,臣愿一力承担。”李涉沉声道:“臣愿接受责罚,揪出幕后真凶,以慰那位姑娘的在天之灵,还陛下安宁。”
“李都尉说的对啊!”郑府尹连连应声道:“此等罪大恶极之人不揪出来,天知道还要做什么令人发指之事!”
这时负责检查尸体的仵作来了,放换下了一身带着血的衣袍便由刘公公带着进了来。
“微臣叩见陛下。”仵作一进来便跪道。
“起来说话。”易云靖道:“那尸体如何,你且仔细说来。”
“臣遵旨。”仵作略一思量,随即轻叹了口气,道:“是具女尸,四肢皆被钝器打断后又用钢钉钉入了骨缝中拼接起来,十根手指脚趾都被折断了,连指甲也被拔的一干二净。身上数不清的大小伤痕多为利器所伤,致命的伤在心口,被人捅穿了心,也可能是生前被放干了血而死。面容被划得无法分清,不过微臣听说那个时候会在陛下寝宫的,当只有那位烟儿姑娘无疑了。”
这手段何止令人发指,简直穷凶极恶到了极点,从未上过沙场的沈府尹郑府尹听得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素来铁血的李都尉也不紧略皱了皱眉头,对待战俘要他们招供也不是没使过刑具,只是从未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死法。
死就罢了,还非要人死的毫不安生,还是一个生前那般美貌的柔弱女子。
唯有易云靖神色如常的听完了张御医所言,点点头又道:“那屋子里可有又发现什么”
“暂且没有。”仵作摇头道:“屋内并无其他痕迹或是挣扎的迹象,当是烟儿姑娘被人害死后才拖到了屋中。”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