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其他的,要么葬身在了刀剑无眼的战场上,要么被他亲手释了权放回了家乡,独独留下的清羽和李涉,前者也离开了。
想到清羽,易云靖从微醺的酒气中醒了几分,将手中的壶放下,换了壶新的来:“朕其实以前就想问过你,你——”
李涉扔下了空酒壶抬眼看他。
“是不是心悦清羽”
一瞬间易云靖清楚地看到,李涉所有的动作都在听到这个名字那一刻静止了,只有眼眸缓缓转了转,不经意间泄漏出了主人那么些许难言的情绪来。
随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李涉点头道:“是,臣爱慕他许久。只是臣知晓他心有所属,这才不曾冒昧。”
易云靖了然地嗤笑出声,李涉就是这点好,性子够直,但过刚易折,得小心护着。
“那上次的事,你是不是一直怨朕”易云靖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像是问他又像是喃喃自语道:“你该怨朕才是,早不止这一件事了。”
他所指的是当年清党羽将朝中所有与他一同起义的弟兄们削藩释权之事,李涉心里也明白,点头遂又摇头,道:“江山义气不可兼得,陛下所为之事,臣懂,所以不敢怨陛下。”
“少跟朕扯这些没用的官话!”易云靖笑骂道,随手用空了的酒壶丢他:“那是于公,于私,你一定觉得朕背信弃义无情无义,对吧”
这真是难坏了从不说谎的李都尉,他沉默了半响又大口喝了几口酒,最终艰难地应了声。
“嗯。”
“哈!”易云靖仰起头一口将酒喝干净,戏谑道:“早说不就好了!非得朕拿好酒哄着你才肯说!”
“那只是臣的私情而已。”李涉也喝的有些晕头了,他扶着额头道:“于公,臣不会对陛下有丝毫怨言。”
易云靖闻言大笑。
“于公于私不都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你还能给朕多变出个李都尉不成!”
李涉那张常年板着的脸也笑了出来,带出了眼角些许的细褶子。他们早都不年轻了,不再是昔年快意恩仇的少年了,如今他们肩上扛着的重担早都已经不允许他们任意妄为了。
“好好,那咱们不谈公事!只说私事!”乘着酒意易云靖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也为朕守城孤身这么多年了,朕准备赐给你和清羽赐一道婚书圣旨,你拿去将清羽请回京城成婚吧。”
陛下为自己和心上人赐婚,这是莫大的荣誉与殊荣,可李涉却品不出一丝夙愿得偿的喜悦来。
“”今夜的酒喝的到底是多了,李涉想,翻身跪在了身下的台阶上,对着易云靖叩首道:“臣酒后失态,请陛下勿要当真。”
易云靖皱眉看他,反手拽住他冰冷的铠甲,示意他赶紧起来:“君无戏言,朕喝的是多了些,但是朕很清醒。朕看你倒是喝多了吧。”
“是。”李涉跪在原地,一身沉重的铠甲第一次让他觉得万分沉重:“只是他不情愿的事,臣不愿多加勉强。”
“不情愿么。”易云靖静默无言地长叹一声,“李涉啊,你真是个死脑筋。”
“臣死脑筋惯了的,陛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李涉坐起来道:“只是臣在这些事上着实不愿勉强,左右也无人催臣延续香火,孑然一身臣也习惯了。”
要不是他此刻有些飘然的眼神和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