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旧时的内伤的虽重,但好赖平日里有内服之药压着,他心也大,不着急不上火就也不怎么显病灶,只是但凡他想清楚了一星半点任何事,他这胸口就开始要犯病了。
就好像可以不让他去想一样。
他刚品出点由头来,来未来得及细想,喉口便又是一阵死命的干痒,咳得他连连喘不上气,嘴角的血沫擦也擦不尽,吐出来的血由黑到红,竟是几近要吐出心血来了。
许星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有些手忙脚乱,险些情急之下去捂黎音的嘴让他别再吐血了。好在他及时清醒过来,伸手摁在黎音的背心先为他顺了顺,待黎音勉强吐净了胸中淤血后当即抄膝将他抱起来。黎音无力地任他抱着,眼前一阵阵发黑,指尖却还死掐着不敢昏过去。
“绿婉姑娘!绿婉姑娘!”许星河朝着门口大喊了两声,绿婉闻声匆匆跑进来,见这一地的血也是登时便吓得一愣。
“公子!!”绿婉两步扑上前去抓着黎音的手,嘴唇都在颤抖,“公子你——!!”
黎音半闭着眼实在没力气应她了。
“绿婉姑娘先冷静,”许星河沉声道:“本官现在送他进去休息,劳烦绿婉姑娘马上去请御———”
他话未说完,一阵匆匆忙的脚步便又从门口传来,两人一齐抬头,见本来要通传的刘公公被室内的场景吓得僵在了原地,随后进来的易云靖还未疑惑刘公公怎么不通传,入目一见便是满目的猩红,他当时愣住了,看到了许星河怀中奄奄一息的黎音,当即暴怒。
“怎么回事!!”
“参见陛下!”许星河和绿婉都赶忙先躬身行了个礼,然而还未等他们说什么,易云靖已然闪身到了许星河面前,抬手将黎音接了过来,大步朝着内室走去。
“都愣着干什么!!”易云靖头也不回地边走边喝道:“还不快去把御医都给朕请过来!!”
“哎!”绿婉刘公公应了声,两人堪称拔腿就往外跑,许星河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跟进了内室。
自打来了人间,他有事没事就得晕一晕,黎音说实话都快习惯了,甚至都已经很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把名字改成黎晕这种应景的字眼了。
问题是这次不行,这次他要就这么一睡不醒了,那遭殃的是无辜的许星河,毕竟他什么也没做,自己眼下这个情况,那一大摊的血,给易云靖逼红了眼,把许星河拖出去真千刀万剐都有可能。
为此他强拉着自己一口气控制着不要失去意识,却始终睁不开眼睛,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床上,耳边熙熙攘攘很吵,像是有许多人凑上来围在他床边,还在不停地议论着什么,间或夹杂着一两声熟悉的怒吼声,还有几声轻柔的哭泣声。
绿婉怎么又哭了许星河怎么了
屋内御医侍卫跪了一地,许星河一言不发地跪在最前面,绿婉抽泣着跪在他旁边,易云靖坐在黎音床边上,为黎音把方才诊脉带出来的手腕仔细地塞回了锦被中。
“你给朕解释清楚。”易云靖强压着怒气,转身对着许星河怒喝道:“怎么你一来他这原本稳妥的伤势就突然成了这样!”
“陛下”许星河跪的笔直,但内心也是慌乱无比,“臣只是同黎公子闲聊了几句,许是臣说话语气重了些才惹得黎公子如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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