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已经做了无数准备,真听到这一噩耗时,沈易安仍是脚下不稳,险些再度晕倒。
“长姐!!”许星河急忙将沈易安轻手轻脚地扶到一边的贵妃软榻上,芳姑姑上前拿了把扇子为她仔细扇扇风透口气,刘公公见状知道不能多说,也连忙躬身告辞了。
“刘公公!请留步!”
哪知这刘公公前脚还未迈出雀屏宫的大门,便听见身后有人唤他,一回头见是许星河仅着单衣追了出来。
“哎呦许大人哎!”刘公公忙上前两步道:“您快回去,这天寒地冻的,您穿这么少,容易着凉啊——”
“刘公公!”许星河顾不得许多,急道:“劳烦刘公公同陛下解释,此事当真与长姐无半点瓜葛!媛儿出自雀屏宫不假,若陛下当真要寻个人抵罪,那便罚到本官一人身上好了!”
“哎呦呦许大人这可不能乱说啊!”刘公公连连摆手,见许星河一脸的较真儿劲叹了口气,凑上前了些,低声道:“许大人,您说的这些陛下其实都清楚——”
“那陛下为何———”许星河话没说完见刘公公又是一阵摇头,只得先忍了性子听他说下去。
“陛下清楚,但众人不晓得啊!”刘公公叹了口气道:“您说,陛下早上休息的正好,那媛儿带着人就闯进了寝宫还声声吆喝着叫人到处搜,只道陛下决计不在!莫说昨日陛下尚在休息,便是陛下不在,那小公子是陛下的心尖子,被人欺压到头上了,陛下能不大发雷霆么”
“可毕竟与长姐无关啊!”许星河重重地跺了下脚,恨道:“陛下疼谁无妨,可不能总拿长姐出气啊!”
“这确实是,许大人您也叫沈贵妃知会着众人一声,可再万不能惹长思堂的人了!”刘公公道:“这几次的事情同沈贵妃确实无直接关系,可认真论起来,沈贵妃娘娘摘得出去么”
自知理亏的许星河闭了嘴,眼眶都有些红了。
“许大人啊,最近宫中不甚太平,您同沈贵妃娘娘,都多顾着些自个吧。”
说完这一句,刘公公不敢多留,转身快步离去了。
北风紧着吹过,许星河身上的单衣被直接吹透了,他却不觉得冷,亦或说,心间的冷较之身体更甚,后者便无关紧要了。
思前想后,他一咬牙,踩着满地的雪花,奔出了门。
长思堂内,黎音回了寝宫方刚睡下,绿婉正在偏殿收拾衣物,忽得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雪而来,她心头一紧怕是又有找麻烦的来了,怕耽误公子休息,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急匆匆地出门了。
只是她万没有想到,此刻站于庭院中的不是旁人,正是前日方刚来过的许星河许大人。
两人一动不动对视了片刻,绿婉先回过了神,盈盈一拜道:“许大人——”
许星河并没言语,只是沉默着。
绿婉起初以为这人又来找茬了,却见他在这挂着大风的雪天里仅着了件薄薄的单衣,眼眶通红地盯着她,英俊白皙的面庞带着分决然,倒叫绿婉有些看不懂了。
“您要不要先进来”绿婉试探地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许星河做了个请的手势,“您穿的这么少——”
她本意是十分讨厌这人的,只是许星河毕竟是侍郎,天寒地冻的在这若是冻出问题来也不好。
“您———!!”
然而不等她下一句话说出来,许星河竟是一撩衣摆,直直地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