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师父与师兄,落溪无精打采地回了敬国侯府。
本想偷偷跟着回无荒山,才没走多远,就被师父发现了,于是又被赶回来了!
一直唉声叹气到月上柳梢头!
“小姐,你现在的样子就像焉了的花儿,得赶紧补充点营养!”含心说着捧过来一碗莲子羹,放在落溪面前。
落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若有所思:“我不能耽误时间了,得好好修炼蚩术!”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从叛徒手中收回夜郎蚩,才能为爹娘报仇!
含心怕落溪难过,想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贼兮兮地笑着问:“小姐,你还记不记得,你十一岁那年,想用灵虫捉弄顾言师兄的事啊”
“那件事啊……想起来就好笑!”落溪想起以前的事,笑得很纯粹。“那时候,师父教我与师兄怎么唤出有攻击性的灵虫,唤出来之后,如何以念力控制灵虫,防御自卫。师兄一学就会了,可我怎么也学不会,只能唤出两只蠢蠢的虫,好不
容易能唤出一只凶猛点的巨尾蜉蝣,结果,巨尾蜉蝣竟然来攻击我自己。”
“然后小姐就跑啊跑,跑到树上去,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含心补充道。
落溪推了一下含心,“又揭我的短处。”“这时候,师父来跟我说,‘心要坚定,想象灵虫与自己是一体的,荣辱共生。当遇到危险的时候,灵虫会拼尽全力护住你,如果有必要,甚至会牺牲自身,为你争取一线生机。’我被师父说动啦!我想,把蚩术练好了,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自救,然后我努力去练,等我练得有点像样了,便想与师兄较量较量。不过,师兄比我厉害,我得先下
手为强啊,趁师兄不在的时候,我做了准备。我哪知道啊,师兄没来,师父来了……”
听落溪说到这儿,含心忍不住又笑了。
“师父被我的灵虫喷了一身彩色的水汁,身上的灰衣,被染得五颜六色的……我还记得师父那时候的表情呢,特别生动。”落溪沉浸在回忆中。
“那时候的小姐真是顽皮。”含心说。
“没少让你跟着受罚吧”落溪说。
“能与小姐一起受罚,是含心的荣幸。”含心故意捏着嗓子说。
落溪笑了一会儿,想到自己的遭遇,笑容忽然黯淡了,心被揪得生疼。
含心也不做声了,默默地待了一阵。
落溪抛开思绪,准备练习蚩术。
窗外,月光像洗过的轻纱,屋里一灯如豆,落溪盘腿坐着,含心立在不远处。夜郎蚩的人,一学会走路,爹娘就让接触蚩术了,落溪也一样。只不过落溪贪玩,学蚩术没那么上心,但她有个当灵姑的师父,所以她比同龄人还是领先一点的,还算没
有辱没了她作为蚩长女儿的威名。但是,相比师兄,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师兄总是比她厉害,等她卯足了劲追上去,师兄就又比先前厉害一点,后来她索性不追了。十分洒脱地说,让师兄厉害去吧,我
且去落花溪边耍一耍。
后果就是,师兄总是比她厉害。幸好师兄比较笨,蚩术虽然比她好,但是没她有头脑,所以师兄才每次都中她的损招。
落溪清晰地记得,师父总在梨落院里教她与师兄练蚩术,而天气总是好得让她不忍心把时间全用在学蚩术上。对师父的教诲,听了一半到脑子里,另一半就让风带走了。蚩术是夜郎蚩的独门秘技,乃是以有形或无形的灵虫,来解毒驱蛊,或防卫、攻击。蚩术的招式千变万化,却有明显的等级划分。一个人的蚩术达到什么水平,有多大的
威力,还得看她达到了什么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