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外滩,夕阳如血,微风轻飘,江水荡漾。
两条大汉面对面站着,怒目相对。
他们身后各自站着一大帮人。
背对着夕阳的是一条光头赤膊、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汉子。
他一手持着大砍刀、一边不时跳着身子跺着双脚、一边气急败坏地朝着对面拄着铁锤、面色黝黒、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虬髯大汉高声叫骂道:“许常明许铁匠,老子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狗日的铁血团为何要砸了我鯊鱼帮的赌场、码头和春香院”
“蒋二郎。”许常明断喝一声,朗朗地道,“谁让你狗娘养的投靠小鬼子,当汉奸走狗卖国贼的”
蒋二郎气得牙根发痒,往前进了一步,朝他吼道:“老子当不当汉奸走狗卖国贼,关你狗日的屁事,要你来管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还是咋的”
许常明则踏上两步,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他:“蒋二郎,只要你当汉奸走狗卖国贼,就关老子的屁事,老子就没吃得饱,就要拿你狗日的当下酒菜。”
跟着道:“兄弟,听我一句劝,好好干你的老本行,别去当那个留下千古骂名的汉奸走狗卖国贼了。”
“哈哈哈。”蒋二郎狂笑道,“兄弟,老子自从投靠皇军以来,好处真是大大的有,你要是愿意,小弟给你引荐引荐”
许常明不意他竟会反过来劝自己,怔了一下:“你个狗东西,讲啥”
蒋二郎跟着凑到他面前,翻着一双白眼讨好说:“兄弟,以你的能耐,我再帮帮忙,弄个侦缉队副队长让你干干,肯定没啥子问题。”
许常明直觉好笑得不能,嘿嘿两声逗他:“才芝麻绿豆大一点点的副队长,老子不稀罕。”
“兄弟兄弟。”蒋二郎挠挠头皮,龇牙咧嘴地说,“这个侦缉队队长的肥缺,小弟我花了好多好多金银钱帛和小妞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的,而且才当上没几天,老本还没来得收回呐,你总不能……”
许常明又嘿嘿两声:“侦缉队长也不算是什么高官,老子非是不当,要当,就当个最大的官,你能帮上忙吗”
“那……”蒋二郎怔了怔,“那啥才是最大的官”
许常明哈哈大笑:“蒋二郎,你去叫横田石原那老鬼子立即剖腹自杀,老子坐他那位置去。”
蒋二郎呆了一呆,继而一脸真诚:“兄弟,别瞎说八道的,让人以为你发了神经病,老子这是在真心邀你入伙呐。”
许常明单手扬起铁锤:“小子,你先问问我手中这家伙什答不答应”
他身后的一帮人齐齐跟着叫道:“不错。”
蒋二郎吃了一吓,退后两步:“许铁匠,老子一片真心待你,你可不要好歹不识找霉倒”
“闭嘴。”许常明唬着脸道,“蒋二郎,当汉奸的,没有一个能够得到善终,老子才是一片真心待你,你可不要好歹不识找霉倒。”
“你他娘的闭嘴。”蒋二郎脸色顿时铁青,双手举起大砍刀,“许常明,老子晓得你本事不小,在江湖上也有些臭名,常常横行霸道,我行我素,仗势欺人。可老子能在江湖上混到今天,并且得到日本人器重,手中这家伙什也不是吃素的。”
他身后的一帮人也齐齐跟着叫道:“就是。”
许常明朗声大笑,轻蔑地说:“小子,依老子看来,你手中那刀片子轻飘飘的,怕只配砍瓜切菜,干别的,恐怕不行。”
蒋二郎鼻子都气歪了,嚷嚷道:“你来试试,看看老子能不能将你的驴头砍下来”
许常明跨上一步,扬起头:“来呀。”
蒋二郎往前凑了一步,正要动手,忽地道:“我说许铁匠,如果你输了,可得乖乖听老子的”
许常明回道:“如果你赢了,我就自裁而亡。”
“妈的巴子。”蒋二郎大怒,“那老子就送你狗日的回老家。”双手抡起大砍刀,抢上前来,呼的一下,朝他当面劈下。
许常明哼了一声,纹丝不动。
铁血团众人大惊失色,齐声喊道:“大哥,刀来啦。”
许常明嘿嘿一笑,身形稍一移动,便已避了开去,招着手道:“再来。”
蒋二郎一击不中,双手一扭,大砍刀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