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肖飞宇也大感意外、大为不解:就算里面的人开了一夜的会,全部累了,都在睡觉,但孙李二人的声音像放炮仗,震天价响,怎么可能不醒也许真像子矜所说,他们开过会就散了,里面根本没人。
孙徳旺李友明渐渐紧张起来,相互对视了一下,同时点了点头,一起取下背上长枪,拉开枪栓,将子弹推上膛,跟着打开保险。
安倍由美到底是有些心虚,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要干啥”
肖飞宇却是稳稳重重,安慰她:“没事。别怕。”
只见李友明向前两三步,来到了院墙下面,背枪上身,随即双手扶着墙,稍稍弯下腰。
孙徳旺抬脚踏着他肩膀。
李友明嗨了一声,往上猛然直起身形。
孙徳旺借力往上一窜,腾地一下翻墙而入。
李友明跟着取枪转身,牢牢守着他俩。
“李大哥。”安倍由美将他长枪推开,咯咯地道,“小心一些,别走了火,伤了人。”
李友明傻傻一笑,向后退了两步。
肖飞宇此时也感到情况有些不妙,只是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里面的人都保持沉默,兀自摇了摇头。
便在这个时候,猛听得院落里传来孙徳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李友明一听之下,是又慌又急,一边高声喊叫,一边用脚使劲踹着院门。
可那门结实异常,怎么也踹不开。
“飞宇哥。”安倍由美故意问,“里面发生了啥事”
肖飞宇摊开双手:“我也不知。”
安倍由美假作紧张:“我好害怕。”
肖飞宇笑笑:“我和你一样。”
安倍由美过来搂着他:“你瞎说。”
“真的。”肖飞宇抚摸她后背,“我和你一样,有些心慌,也有些害怕。”
“飞宇哥。”安倍由美吃吃地道,“当年,你救天皇陛下的时候,独自一人,手持长剑,力战群魔,心里慌不慌、害怕不害怕”
“子矜哪。”肖飞宇回她,“讲不心慌不害怕,那是假的,然而双方动起手来,我心里想着的都是如何杀敌,早把心慌害怕几个字忘到瓜洼国去了。”
安倍由美点了点头:“你讲得倒也有些道理。”
肖飞宇见李友明始终撞不开门,急得又叫又跳,孙徳旺又在里面撕心裂肺地喊着,心里甚慌:“子矜,你快点让开,我去帮他一把。”
安倍由美问:“怎么帮”
肖飞宇也不回答,伸手推开她,急急跨上几步来到院门前,左手将李友明拉开,右手运力朝门中间推去。
只听“咔嚓”一下,里面门栓应声而断。
随即闪身进去。
李友明见着,伸了伸舌头,与安倍由美一起随后跟进。
孙徳旺正在院落里边喊边打滚。
肖飞宇鼻孔里传来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知道出
大事了,纵身跃起,进了大厅。
里面十几个有穿新四军军服的、有穿便衣的、有穿庄稼人衣裳的人姿势各异,个个面含惊愕愤懑,一声不吭地望着自己。
那个张连长也在其中,只见他躬身前倾,两只眼珠瞪得大大的,似要凸出来一般,又似要喷出火来,又似要吃人一般,双臂抬起,双拳紧攥,做了个出击的姿势。
肖飞宇骤惊之下,心中一凛,心跳加快,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定了定心神,复又跨步向前,随即伸出两根手指,以极快的速度在每个人的鼻尖下面探了一下。
头皮不禁阵阵发麻,全身从上到下都凉得透透的。
原来这十几个人早就停止了呼吸。
李友明孩子般一样躺在地上,哇哇哭将起来。
安倍由美装着吓得脸色苍白,委顿于地。
当此巨变来临之时,肖飞宇虽惊不乱,迅速调整好自己情绪,凝聚双眼运足目力,朝张连长周身上下仔细端详,特别是裸露在外部的皮肉部分。
稍稍过了片刻,见他喉结上有一个细细的红点,便伸出手轻轻探了一下。
原来是一滴微小的血珠,已经干结。
同时微微地隐隐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