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气府窍穴就好像一座座官道间的城市。
先天开阔者的城市是规划合理的郡城都城,可容纳百万人同时居住;而天赋普通的武夫则往往只有几座村镇,住不了多少人便已经满了,想要在住更多人便需要日夜不停的扩建。
因此经脉窍穴先天开阔者往往在踏上武道初时便能一日千里,将众人远远晒在身后。
无他,基础建设做的好而已。
简志远收回真气,竟有些嫉妒已经身亡的王五,这样注定在武道一途走的极高极远,甚至高楼登顶的少年竟是他在武道尽毁后收的徒弟。
这好运简直堪比人家中坐,金条天上落啊!
高祖曾说得一人而兴邦,得此少年虽然不能兴国安邦,却足以光耀宗门啊!
如今灵气枯竭,飞升无望,各大宗门的宗主中一门心思追求武道巅峰,全然不理俗事者少之又少,更多的是如山下商贾打理自家产业般兢兢业业将宗门做大做强,以求宗门能世代传承,享千万年血食供奉。
王垂见简志远愣愣出神,还以为莫毅的反噬太过凶猛,连五境武夫都束手无策,颓然道:“志远,我也不求你一定要救活他了,他到底怎么样,你给我透个实底就成。”
简志远回过神,苦笑道:“师叔,这孩子真的没什么事儿,不信你自己看。”
说着抱起莫毅来到王垂身边放下。
王垂果然伸手去给少年把脉,刚搭上脉便也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应该啊”
“怎么不应该这孩子目睹师父和邻里惨死,过度悲伤导致昏厥很平常啊。”
王垂刚想说平常个屁,你小子有本事一口气将境界提升七境试试,还平常,平常个锤子!
忽想到王五对少年施展的秘法讳莫如深,自己若随便透露给师侄知道未免不够厚道,便转移话题道:
“既然他没事就先不管他了,你在我给我看看,刚才给烈火里耶那杂毛打了一顿,差点没死了。”
简志远听到烈火里耶的名字瞪大眼睛,气势骤变,腰间玉佩一闪,十二把碧玉飞剑如篱墙般悬停四周,起身警惕的查看四周:“圣火教的大魔头烈火里耶他在哪儿师叔放心,我如今跟他境界相当,定能护你周全!”
王垂翻个白眼,心说那王八蛋如今已是六境武夫,你哪里打得过,但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他可不会说。
指着不远处那两具烂泥般是尸体,解气的道:“那邪教杂毛已经被一位恰巧路过的高人打成死狗了,喏,那个就是赤火分坛的烈火里耶。”
简志远知道师叔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如释重负,收回飞剑,虽然对那仗义出手的高人十分好奇,仍是赶忙先给师叔号脉,刚搭上脉就倒吸口凉气:“师叔,你这是受了重伤啊,怎么不早说!”
“说什么,一时半会又死不了,九转金丹带了吗,给我来一颗。”
……
帽儿山山巅,曾经帮莫毅救回赵锤的年轻道人张玄陵跨坐在一颗老松之上,抬头看着天穹愣愣出神。
半晌才呢喃道:“天要此子重开天门,将灵气带回凡间,却不知这已绝地通天六百余载的天下,还能不能受的住如此大的机缘。”
他掐指算一算,叹了口气:“唉,不是说当了掌教就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吗,怎么我算到这里就什么也算不到了呢。”
老松微微一颤,右侧的树枝上出现一位身穿青衫,腰悬佩剑的读书人,正是董仲舒。
董仲舒朝山下夷为平地,宛如修罗场的扁担寨望了去,眉头微蹙,右手提着的一只色泽翠绿,外形方正的小书箱消失不见。
他转头看向跨坐在树杈上年轻道人,冷声质问:“看着普通百姓被邪教屠戮而冷眼旁观,就是你们道家的无为而无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