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转头看向面沉似水的莫毅,神色缓和的道:“没事,她是流云宗的蒋品茹,打小就爱吃斋念佛,帮助百姓,出了名的菩萨心肠,不是我的仇家,到能算半个朋友。”
莫毅嗯了一声,悄悄抹去手心汗水,微微急促的呼吸逐渐恢复平缓。
从院子到寨门的这段路不到百米,他却已在脑海中演练了不下百次对方暴起杀人自己拔刀反击的过程,结果骇然发现只要两名来访者的实力达到顽石境,自己和王叔就没有半点胜算,必死无疑。
普度长老蒋品茹见椅子上的断腿老人认识自己,愣了愣,仔细打量后杏眼瞪得溜圆:“你……你……你是……”
“你是王五”特地穿了一身劲装的酒糟鼻老人震惊的声音都变细了,就仿佛有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此时双方仍然相距二十步,王五转过头不解的打量着酒糟鼻老头,慢慢的,他脸上的不解化为难以置信,动容道:“你……你是王垂”
王五与王垂抬手指向对方,异口同声的道:“你……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了”
……
一盏茶的功夫后,青砖瓦房前的小院内。
年近两百依旧风华正茂、气质出尘的普度长老坐在椅上,神色恬淡的观棋。
王五和王垂则在棋盘两侧杀得昏天黑地,不时爆出一句粗俗的市井粗话,什么:
“烂酒鬼,你是不是喝酒把脑子喝残了,下在这里顶个屁用啊。”
“臭瘸子,你懂得鸟蛋,我这是伏笔千里的妙手,现在看不出高明,等下到中盘能吓的你跪地求饶,不对,你腿没了,没法跪,趴地求饶好了。”
一会儿又拍着棋盘边的桌案嚷嚷道:“姓莫的小子,没看到老夫酒碗空了吗,还不赶紧过来倒酒,如此怠慢客人,真是继承了王五老匹夫的衣钵,半点规矩也没有。”
莫毅应了一声,将手中刚泡好的茉莉花蜂蜜茶端给普度师,后者接过茶杯含笑点头。
他也笑一下,赶忙小跑到棋盘另一侧抱起酒坛往酒碗里倒酒,淡黄色米酒哗哗落下,在陶碗中愉快的打着转,酒香四溢。
王垂见酒已倒满,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端起轻抿一口,嚣张道:“小子,别不乐意伺候你王爷爷,等走的时候,爷爷自会给你一份天大的见面礼。”
说着斜睨一眼对面王五,讥讽道:“不像你王叔,整天就知道舔着脸蹭吃蹭喝,毫无贡献。”
莫毅毫无反应,只当自己耳朵又聋了,长辈间的互怼,他这个晚辈除了装傻充愣,就只能装聋子哑巴。
那边王五嘭的一拍棋盘,震得棋子弹起,哗啦乱成一团:“王垂,你一个手下败将在我家嚣张什么,还敢自称王爷爷,娘的,莫毅才喊我叔,你这是摆明了想占老子便宜是不是!”
王垂哼了一声,挑衅道:“不服气啊,有本事你再跟我打一场啊,这次我让你一只手怎么样
老匹夫,别以为趁机弄乱棋局我就没办法复盘,告诉你,刚才每一颗棋子落在哪里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局你必输无疑。”
王五一愣,随即丢掉棋子哈哈大笑:“好好好,算你厉害,我认输,我认输。”
王垂也跟着畅快大笑。
满院笑声中,蒋品茹端起茶杯,看一眼茶水中缓缓舒展飘荡的茉莉花,微微颔首,指尖真气流转,滚烫茶水瞬间变为适宜入口的温度,呷了一口,只觉得身心舒畅。
看着身前畅快大笑的两人,她也是感慨万千。
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