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转着头打量一下周围,最后视线定格在一个简陋的小农院里,不确定的问道,“这是哪儿”
“大夫的家。”
司天将昏迷的人从平板车上背起来,也不敲门,直接闯进了小农院,扯着嗓子大喊,“老开,老开,人呢,还没到吗”
喊了一会,房子的门果然从里面打开,出来的却是白草。
白草快跑两步迎上来,将司天背上的人接过去,往房子里面送。
“怎么这么快,从云舟山走过来至少也要大半天才对。”
“我们不是走过来的,喏,有马车,当然快。”
司天炫耀似的朝院子外的马车一指,不停唠叨着自己的好运气。
不仅半路捡到一辆马车,还碰到落荒而逃的周老大,好好出了一口气,顺顺利利就到这了。
“兄弟们的伤都处理好了吗”
白草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只把有伤的人带进了镇子,其他人在镇子外面等着,免得人太多惹眼。”
跟着司天进入房子后,水善才真的相信,这里住的是大夫。
房间里到处堆满各式各样的药材,里面还用帘子隔出了几个安置病人的床榻。
此时床榻上都坐满了人,昏迷人一送进来,就有伤势较轻的让出位置,将他安置上去。
“大夫呢,快点找大夫给他看看,他呼吸好弱。”
水善守在昏迷人旁边,探着他的鼻息,感觉气息越来越弱。
本就被埋在土里太长时间,气息微弱,又一路颠簸到这儿,呼吸几乎都快感觉不到了。
司天也着急的不停喊着“老开老开——”
四处找了半天,总算见着他一身药味的从后门进来,五官绷的紧紧的,满脸的不乐意。
老开看着四五十的年纪,一张大大的圆脸,给人慈祥温和的感觉,却因为僵硬的冷酷表情,生生将那温和大打折扣,像是被人欠了几千两银子讨不回来一样。
水善让出塌边的位置,让老开诊治。
老开简单查看一下,语气僵硬的吐出三个字,“死不了!”
口气又冷漠又狂妄,却自信满满让人信服,水善这下才稍稍安了心。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水善话还没问完,一回头人却已经不见了。
奇怪的询问着看向司天,司天却见怪不怪的往旁边床榻一躺,手臂枕着脖子翘起二郎腿。
“别看他脸那么臭,只要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这会肯定煎药什么的,等着吧。”
水善等了一会,老开果然从后门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针包和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司天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大张着嘴,呼噜声特别响,看来累得不轻。
水善热情的和老开说话,老开却一句都没有回她,兀自给昏迷人扎了针,留下药后又飘飘然走了。
白草不知道去了哪儿,接受完治疗的其他伤员也都出去了,不见人影。
满是药草味的房间里,只剩水善和躺着、睡着的两个人。
水善看看自己满身的泥巴,舌头一舔,嘴唇上都是泥。
“你说你真是好运气,要不是山上有人,你就憋死在土里了。你到底是谁啊,一个人被埋在那,看你这身衣服应该是位有身份的公子,不像出现在那种地方的人啊!”
水善边给昏迷的人擦着手,边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头上湿发滴滴答答滴着水,白嫩的小脸洗干净了,衣服也已全部换过。
老开虽然不说话,却热心的帮她找了干净衣服换。
水善将昏迷人满是泥土的外衣脱了,将手脸擦干净,五官面容终于清晰的露出来。
俊朗的双眉柔和的舒展着,侧脸轮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却不失柔美。
轻微闭合的眼睑上,睫毛浓密微卷。英挺的鼻梁下,双唇带着虚弱的苍白,没有多少血色,饱满诱人的唇形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这是个俊朗白净的贵公子,安安静静、乖巧昏睡的模样,竟让简陋的房间增添了几分光彩。
不由令人憧憬着,若是醒来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