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沉默的拧起了眉头,今日在茶楼听到的谈话不过是旁人所言,怡太妃道出一样的事实,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瑞儿从不是这样弑杀之人,怎会……这般残忍。
看来自己的离开真的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那皇后呢”
“皇后忧心忡忡,每日都到乾德殿去陪伴,却都被拒之门外。”
怡太妃叹息一声,见着水善越发沉重的神情,知晓她定是在担忧自责。
如今的情况皆因她而起,她的消失带给了皇宫和朝廷巨大的动荡和灾难。
“姐姐也不必太着急,今日才收到宫中的消息,说是陛下几日前已经出乾德殿,上朝听政了,虽然情绪依旧不佳,但一切皆已重回正轨,再过些时间定然会好起来的。”
怡太妃如此宽慰,水善终于心安了些,时间是化解情绪,浅淡回忆的良药。
瑞儿是至高无上的一朝帝王,被赋予众望,带领着天闵王朝走向下一个鼎盛。
他的人生有着更大的意义和责任,而她不过是他人生中的过客,引领他到了那至高之位,之后的路,自有更重要的人继续陪他走下去。
这应该就是身为母亲的意义吧。
她虽不是合格、完美的母亲,却也努力做到最好,远远目睹着他创造出自己的辉煌,是她作为母亲最后能做的、唯一的事。
“习容……你可见到了”
怡太妃知晓她最挂念的怕就是习容,安慰的道,“我们到闵都时,习容的丧仪已经结束了,听说举办的很体面。习容的外孙女送她入了土,陛下恩典重赏了她的外孙女,姐姐不必挂念。”
美味佳肴很快被送上来,整张长案摆的满满当当,全是她喜欢吃的菜,怡太妃还记得。
水善安了心,肚子又咕咕叫起来,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独自吃了起来。
怡太妃静坐在一边给她递水,小心噎着,看来还真是饿坏了。
“这么晚了怎的还没吃东西,身体饿坏了可如何是好”
怡太妃舀碗热腾腾的鸡汤递到水善手边,水善喝了两口,清淡爽利,瞬间整个身体都舒畅起来,继续痛快吃着,根本没空和她说话。
“母亲——”
紧闭的殿门外,豫王浑厚的声音恭敬响起。
怡太妃面上一笑,给水善解释道,“是元朗来了。”
豫王带着豫王妃小心推门进来,又将门重新轻轻合上,到水善食案下,伏下身子跪行大礼。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驾到未曾恭迎,还请母后恕罪。”
水善吮着手指上的油渍,笑盈盈的连连抬手,让他们起来。
“快过来让我看看,许久不曾见了,母后还挺想你的。”
豫王激动的跪行着凑到水善的身边,瘦弱的身体带着不健康的苍白,惊喜的脸庞上五官粗矿硬朗,一双深眸却温和细腻,盈满会心的欢喜。
“听闻母后突然失踪,母亲与儿臣夜不能寐,见到母后平安无事,便终于可以安心了。”
水善对着豫王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噗嗤’一下乐了,“燕州气候柔和,怎的还变黑了,皮肤本就长得不白,如今更是成了大黒碳,可要把王妃吓着”
豫王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怡太妃和豫王妃亦乐得跟着笑起来。
“身体也更加消瘦了,身体可还好”
豫王一直身体孱弱,既有天生发育不足的原因,也有后天遭遇暗害的原因。
虽救下了性命,却也留下了病根,成了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看着虽瘦却比以前结实了不少,元朗现在日日都要到武场上学拳,春夏秋冬都不曾间断,人也就变得粗糙了不少。”怡太妃解释道。
水善赞扬的点头,拍了拍豫王的肩膀鼓励道,“一直坚持下去,持之以恒定能见成效。男人粗糙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