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下,夕阳斜照。青鸾派斗剑场上,满地青石反射着一片金黄之色,如满地金砖,煞是华丽。场子中央,石台上斜斜插下的铁剑竟也不是白日里锈迹斑斑的模样,隐隐散发着一道金色光芒,仿佛是久久沉寂的神兵突然惊觉了一般。
金黄色的青石板上,人影绰绰。一大摊斑驳的血迹,闪着金光,在地上赫然可怖。
此时,重伤昏厥的华昊和两名受了轻伤的弟子已被紧急送往药堂医治,段崖风和几位长老将陈克围在中间,剩余的几位弟子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场中气氛极其凝重。
肖不平望着被围在中间的少年,满脸担忧之色。方才,陈克突然使出绝妙剑术,重伤华昊,显然已闯下大祸。而此时,他仍是不敢想象,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小师弟,究竟何时练就了这般神鬼难御的绝妙武功。而接下来这少年又将面临何种境地肖不平看着陈克,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状。
许之年冷冷地看着陈克,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他如何也想象不到,这初入青鸾不过数月的小弟子,到底使了怎样厉害的功夫,竟将他座下的得意弟子打成那般模样。
“说!”突然,许之年一声怒喝,吼道,“你在哪里偷学了这狠毒的功夫!给我据实招来,若敢有半句隐瞒,我定打得你浑身筋骨寸断,叫你不得好死!”
许之年此言一出,肖不平、云鹤等人皆提陈克捏了一把冷汗。如今,许之年在门中地位如日中天,他这话说得这般厉害,显然是心意决绝,断然不是随口而出。眼看着陈克被许之年逼入绝境之中,若有半分差池,定然要命丧在这斗剑场上。
夕阳金黄色的光辉笼罩大地,将陈克的俊脸映得一片金黄。他神情漠然,久久不言一句。
“好!”许之年大叫一声,说道,“你仗着自己学了好本事,竟然不把我青鸾派放在眼中!今日,我就领教领教,看你有没有能耐将我也打倒在地!”
说罢,许之年凝运真气,将功力聚于掌心,只见他袖口呼呼带风,显然已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只等着一掌拍去,将陈克打得粉身碎骨,毙死于掌下。
“住手!”段崖风一声喝止,道,“许师弟,事情尚不明晰,你此时出手,恐怕不妥!你且稍安勿躁,等到我细细问过几个弟子,查明真相,再行处置也不迟。”
段崖风虽不知陈克用了什么功夫将华昊等人伤成这幅模样,但一路上听得云鹤描述,陈克只用一招,瞬息之间,便将华昊打得重伤昏死,数人在他剑招之下竟毫无招架之力。段崖风惊骇不已,此等绝妙武功,已远在青鸾派众弟子之上,只怕是他与几个长老,也未必能做得到。
如今练剑派式微,段崖风掌门地位摇摇欲坠,却在此时他门下最小弟子突使绝技,或许正是在这大厦将倾之时,挽狂澜于即倒的重大转机。这如何不是天意若陈克能以这精妙绝伦的剑法为他所用,将这绝妙的剑法尽数说来,他练剑一派定能重整雄风,从此屹立于青鸾之上。这时,段崖风心中已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尽办法保住陈克。
“哼!”许之年冷哼一声,说道,“华昊重伤,生死未卜,事实就在眼前,还有什么好查的!这小子对同门师兄下这等毒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青鸾岂能容他!”
“不错!”段崖风尚未回应,却是程文轩又站了出来,附和道,“这小子偷学武功在前,残害同门在后,如此行径掌门师兄若还要护短,将我青鸾派门规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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