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直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她语气低沉,透着忧思。楚珺又何尝不知,她蹙着眉头,“听说他爸做主将好几百万的家产都给了林家,他妈对我只怕更加憎恨;何况爸一直不松口,当年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他的脸面都丢尽了,
如今爸还肯让我进家门,对正声也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不敢奢望其他了。”
“要不我跟爸说说情”楚俏到底不愿她左右为难。
“不用了,你说只怕适得其反,大过年的难得一家人聚在一块,别闹不愉快,我听爸的安排。”楚珺眉头舒展。
楚俏低头一下,似乎明白过来,“不是,姐,你和他连孩子都有了,我猜爸也只是想挫挫他的锐气。爸那人好面子,不如给他个台阶下。”
此话一出,楚珺也听出几分门道来。
没一会儿就听楼下喊吃饭了。
陈继饶知楚珺也在,不好上楼了,只站在楼梯前,见她下来了绊了一下,慌忙小心地扶着,“别着急,慢点。”
楚俏顺顺当当地下楼,知他不好去扶姐姐,于是转身照着他的样子撑着楚珺的手,小正声也来凑热闹,弄得姐俩哭笑不得。
楚俏瞧见小外甥也是乐颠颠的,而且父亲瞧着正声的目光总是一派和蔼,她一下有了主意,眼里透着狡黠,凑近了问,“正声,想不想爸爸”
“哪个是爸爸”小正声对这个概念还有几分模糊,“他在哪儿”
“在外头呀,送妈妈回来的那个人。”楚俏嘴上说道,又望向父亲,顺道还扯了男人一把。陈继饶自然注意到了,眉色淡然如斯,只是他在楚家根基还不稳呀,不过想到同样凄惨的肖景然,还是冒死开口,“爸,我看景然对楚……大姐是真心的,即便不为大人着
想,也该为正声的将来考虑,孩子总该有个父亲为他遮风挡雨。”
楚钰睼了他一眼,一脸郁闷,破天荒的是吴准居然也开口,“干爸,我觉得他说得也没错,再苦也不能苦孩子。”楚钰一脸郁闷地扫了一桌子的人,见大家伙都殷切地望着他,他的目光最终凝视着正声,心里一片柔软,也只好顺着台阶下,“行了,一个两个,说得跟我拆散了一样,叫
他进屋吧。”
楚珺一听父亲松口了,登时泪眼朦胧,呜咽道,“谢谢爸!”
草长莺飞,夏花绚烂。陈继饶已经去了省城半年,中间也只回来过一次,夫妻俩多是通电话。
楚俏一下完课,就收好卷子送到邱茗芝办公室。
电话那端似乎掐着点,适时响起。
邱茗芝也不必看电话提醒,捧着卷子往外走,头也不抬说道,“接吧。”
楚俏嘴角一抽,却也不说什么,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急匆匆捞起电话,忍不住扬声道,“说了我去电话亭给你打,怎么又打来办公室丢死人了!”
“电话亭外头晒,”电话那端响起男人低哑的嗓音,他似乎累得不轻,却还一个劲地心疼她。
距离上次他打电话来,已经有半个月了,说是出任务。
楚俏不忍再数落,咬唇道,“你几时回部队的,吃没吃饭,出任务睡得好么”
男人也才回来,扔下行囊,瞧着时间刚好就忍不住拨过来了,却没照实说,“回来有一会儿了,洗了澡又去食堂吃了饭才给你打电。”
“这还差不多,”楚俏不觉有他,心下落定,“有没有受伤”
“受伤了你听不出来”男人轻笑,静默地听着她细细的呼吸,好一会儿才问,“你高考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