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染……
赵涵之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泪水,她也不知为何,对江袖染有一种深深的不舍,可能是她身为妖,却有着比普通人更为诚挚的那种人性打动了自己吧。
令桓宇叹了口气儿,瞧着苏清婉,思虑再三,最后只好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略带着些宠溺的语气说道,“你说怎么做,朕就怎么做。如果你真的能平息这场妖乱,那你可就是天朗的大英雄咯。”
虽然是看似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令桓宇心里却是有一种深深的,尖锐的刺痛感。
这是他做天朗之皇以来,头一次,真的是头一次,头一次不想拥有这么多的权力,因为权力越多,责任就越大……这样重的担子就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给压趴下了。似乎在这个时候,他有些可以理解,为何方韵会入宫之后那么的忧伤,因为没有了在王府里的那种逍遥自在,逼着她做这个皇后,倒是有些为难她了啊。
如今方韵走了,涵之的一番话似乎也让他慢慢明白了很多东西。再加上清婉那般咄咄逼人的质问……坐在那个位置上,是真的好累。他多么想同普通人一样,过普通的生活,而后普通的在一个宅子里,和妻子孩子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但是他不行啊,他是帝王,他是天朗的皇,他是亿万子民的希望,他是整个后宫的一片天……
如果他不站起来担起这个责任……
谁又能有能力再现父皇在时,天朗的辉煌呢。
瞧着苏清婉那无比认真的神色,令桓宇心里狠狠的一揪,忍不住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稚嫩的脸蛋儿,“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吧”
他不希望再有人离开他了,今日和逸安在殿上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让人下手打了他,而后便失了方韵,他这一生的挚爱……或许,他该收收心,或是看开一些……总不能让现下还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再有什么危险了。
一个帝王,连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这皇位坐的,到底还有什么意思……保护了天下苍生,丢失了自己最爱的人吗真是讽刺啊。
“皇上不要多想,民女心中自有分寸。只是还请皇上移步登云阁,为民女行火刑。”
!!!
行火刑
火刑
令桓宇双眼紧紧的盯着她,根本不敢相信她在说什么,而后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清婉,你是不是生病了烧糊涂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敢跟朕说”
怎么能行火刑呢!那她这身子岂不是火一烧便没了!就算这样能引出那白蛇妖,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啊!
“皇上,皇后娘娘被白蛇附身的时候,就说要将民女给关到登云阁里,行火刑。那一定不是皇后娘娘的真实想法,而是那白蛇的想法。”
苏清婉说着,目光灼灼,面对着令桓宇不怒自威的霸气,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如果能顺着那白蛇的意思来,不久能轻而易举的让它进入圈套吗民女若是没有记错,皇上从瑰蕊逢玉那里弄了根锁妖绳不是若是皇上相信民女,就把那绳子交给民女,等到火刑开始,一举将那白蛇给拿下。”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些恶狠狠的意思,很少见到姑娘会有这样子的霸气。令桓宇不由得一笑,“你倒是将一切都想得简单。若是这其中除了一丝一毫的差错,火刑,怕是也会要了你的命。”
苏清婉咧开嘴微微一笑,神神秘秘的走到了令桓宇的跟前,伸出左手,轻轻一搓,便点出了一团火红火红的火焰。
“你……”
头一次见妖精在自己跟前使妖术,令桓宇愣了半天,自己也是胆子大,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
“我是火狐。虽然通体雪白,可却使得是火系的法术。说来也是巧,多亏了皇上您寝殿里头的那一把火,让我稍稍研究出来了我这身子里头的小秘密。”
“那,袖染,你是……不怕火吗”
赵涵之小心翼翼的问着,一面还觉着是真的新奇。一个活生生的白狐化的人形的妖精就站在自己跟前,自己竟还有说有笑的和她聊着,兴许是袖染这只小妖精,从来都不曾害过人,也从来没有什么骇人的心思,所以自己才能同她,这么处得来吧。
“自然是不怕火的,火能让我精神,让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