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血向天空中喷洒,缓缓落下。
这是一场血雨。
一男子立于两半马中间,这场雨刚好下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是武义。
宁定远道:“老五,好久不见。”
武义抖了抖肩,道:“可你从没想到过来见我们。”
宁定远道:“这不就是见着了吗你这是演哪出戏呢”
武义冷冷道:“我在救我的人。”
宁定远道:“这矮子,是你的人是你要杀我为什么”
武义道:“不为什么,我也可以说自己是为了苍生,但是我更是为了自己。”
宁定远笑道:“难道我对你们还不够好难道你还想回到我们才来苍州的时候那时我们可是人见人欺呀!”
“我们来苍州的目的不就是抵御外族如今你却去沙漠中跟他们做起了交易。”武义将手一提,那飞刀径直回到了他的手中,原来那飞刀连着一根如丝般的银线,锋利无比。
“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我们兄弟几人吗”
武义冷笑一声,他早就听够了宁定远的这些说辞。
宁定远问道:“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
宁定远露出了悲伤的神情,道:“若是你再等等,我们几兄弟便可平分了这天下。”
武义道:“不,你永远不可能和我们共享天下,靠这些蛮族所拿下来的天下,我也不想要。”
说罢,他露出了左手手臂,那完全就不能被称为手臂,因为它只是一截义肢。
“你可记得这只手”
宁定远叹道:“我记得,这是当年苍州贼匪叛乱,围攻将军府时,匪众本就不敌我将军府精锐。只是在最后关头被他识得破绽,欲与我同归于尽,幸好那时你在身旁,左手挡刀,右手以你手中小刀直插他的心脏,才救我性命。”
“那你再看看这是什么。”武义撕开衣裳,露出一条从左肩到右腰的疤痕。
“这是我们初到苍州,当时部众不服,你以一敌百,身中数十刀。而这一刀,差点要了你的性命。”宁定远闭上了眼,不愿多看。
“够了,老五,这些早就够了。”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连为我退一步都不可”
“老五,这些都够了。”宁定远淡淡地说道,“老天怕你口渴,就给你水喝;怕你肚饿,就给你果吃;怕你生冷,就长出了棉麻。试问你,你为老天做过什么我给了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是你自己不要,你却只要我退一步。”
武义露出了无奈的眼神,说道:“你这是诡辩。既然你无视往日情义,那就别怪我不讲情谊了。”
“可惜你那飞刀并不能伤我一分一毫。”宁定远仍然在叹息,他对将要下手杀掉自己的结拜兄弟这件事,遗憾万分。“所以你才是真的非死不可。”
“那我们就在手底下见真章了。”
武义手中飞刀一出,宁定远便知道,这一刀已经斩断了他俩之间的一切。
刀出手一刹那,武义也如飞刀一般窜向了宁定远。
宁隐龙本想搭救,不料刺客挡在了他的面前。
身居高位多年,宁定远的身型已不像当年才到苍州的时候那样健硕,但是就算是这样肥胖的身躯,他仍然能够轻易地躲开飞刀。
武义早就料到一击必不能中,窜射似流星一般飞向宁定远的他,在宁定远躲开第一刀后,迅速向宁定远打出了第二刀。
宁定远连退二十步,拉开与武义的距离,将内力灌注至双掌之中,一举接下了第二刀。双掌合十之际,竟将飞刀拍成碎片。
武义左手一拉,第一刀便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直刺宁定远后背。
而这根银线也贴面袭来。
宁定远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已然登峰造极,在普通的兵刃面前,他这一身便是铜墙铁壁。
但这一身功夫就算是练到了牙齿,也练不到眼睛上。
武义早就知其弱点,刀刀均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