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里刚撬下来的砖湿滑粘手,拿起来十分不方便,可小毛见钟志诚反复叫阵已等不下去,于是将几块砖别在腰带上走出阴影。
“小毛哥,我在心里给你助威!”陈二躲在阴影里压低声音冲小毛喊了一句。
小毛心知陈二历来胆小怕事,如果自己打赢了他必来打秋风,如若输了他第一个先溜。于是也不回头,径直走向众人。钟志诚见对方迎面而来,心中已是悔恨交加。他本想趁着对方走了,装模作样耀武扬威一番。可谁能想对方不但没走,看起来还如此从容不迫。定然是修为高深有恃无恐。于是连忙躬身施礼道:“晚辈万盏星河弟子钟志诚携众师弟见过上仙!”钟志诚心里想的明白,对方既然不怕自己几人,那就先报上宗门名号,万盏星河是修仙大派,名头十分响亮,说不定能唬住对方。
小毛看了看众人,向钟志诚问道:“你是这些仙人中领头的”这话问得古怪,原来只有凡人才会称呼修仙者为仙人,修仙者之间却不这么称呼。
钟志诚先入为主认为对方是修为高深的前辈,于是也不怀疑,只当是对方在挖苦自己妄称仙人,诚惶诚恐道:“晚辈后学不敢妄称仙人!让前辈见笑了。”
“你刚才说要用大神通揪我出来赔罪,你揪吧。”小毛看出钟志诚此时颇为胆怯,故而说话更不留情。
此时小毛已走到天井内明亮之处,众人借着灯光上下打量,只见他黑纱蒙面却能看出年纪不大,一袭黑衣没配长剑,腰间沉甸甸的倒不知塞着什么东西。
“师兄,他是个凡人!”一个师弟悄悄凑到钟志诚耳边说道。原来修仙这一途,修为高的固然能看出修为低属于哪一阶段,修为低的虽看不出修为高的是何等级,但是否是修仙者却一眼看得出来。这个师弟见小毛毫无修行过的迹象,心中不禁犯疑。
钟志诚此时心中也在犯嘀咕,他瞧着小毛怎么也不像个修仙者。略一思索,猛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有一类修为特别高深的强者,能够洗尽铅华、返璞归真,将修为隐藏的跟凡人一样,更甚者还能返老还童。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骇然暗道糟糕,此种强者平日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偏巧让自己遇上,运气可真是够差的。
那师弟见钟志诚沉吟不语,立刻觉得自己猜测不错,三步跨作两步走到小毛面前冷笑一声道:“我说什么修仙前辈如此见不得人还要黑纱遮面,原来是个凡人,说不定就是个脸上刺着印记的毛贼!”
钟志诚见师弟出言讥讽,刚想阻拦却没拦住,心中连叫不好,于是悄悄踅摸四周环境,万一对方神通战技铺天盖地袭来,自己也好找地方躲避。
小毛见这个师弟行为散漫言语轻浮,知道他比刚刚拍倒的那个仙人强不到哪儿去,冷声道:“刺着印记既然你羡慕不已,我也给你留个印记。”说着身形一闪,一块青砖劈头盖脸砸了过来。这师弟万没成想到对方一个凡人敢在众多修仙者面前突然出手,压跟连闪躲的念头都没有,就被一砖盖在脸上。其他修仙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这师弟仰躺摔到在地,均吓得一退,两个相熟的想想不对,赶紧跑来扶起细细查看伤势。
这师弟已然昏厥,满脸是血,在灯光照射之下模样甚是恐怖。两人见师弟脸上一个方印,隐隐还有一行小字“吕记砖铺”。这是什么奇门法器两人想不明白,连忙拖起师弟拉回钟志诚身边悄悄耳语。
“吕记砖铺”适才光影闪动钟志诚离得稍远,没看清楚这位修仙前辈是如何出的手,不禁暗自心惊:“对方抬手之间师弟便已重伤,真是可怖至极,此人定是修仙强者无疑!只是这吕记砖铺到底是个什么宗门实在让人猜想不透。”
钟志诚拜入万盏星河也有三年时间,平日里经常听师父讲起修仙一脉的前辈轶事,此时急忙回忆,一一印证:“西疆宁化府有个小宗派的宗主姓吕,不过听说是个女修,眼前这位前辈强者虽然蒙面但怎么看也是个男子,应该不是。秦南府孙王爷麾下有个天残门的客卿也姓吕,不过天残门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修士,眼前这位没有残疾,应该也不是。京城吕氏宗门全都姓吕,而且大多使用奇门法器,这个看起来很像,只是吕氏宗门与我万盏星河素来交好,按理说不该对我等下手才对,此事诡异至极,必须小心应对,否则定然大大不妙。”想到这里,钟志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