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新衣裳,之后在大澡堂子里洗澡,沈玉暖之前因为洗髓的原因,排出来的杂质一直黏在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
现在终于可以洗澡了,面对光溜溜的萝卜头们,她这个本质上是老太太的伪儿童,没有任何不适。
倒是开始担心洗完澡后自己脸色太好了,结果看到其他人被水蒸气熏的红扑扑的脸色,也放下心来。
脸色好也不是什么坏事,说明她健康,这是好事。
各自换了衣服,按个头高低排了两列队伍,跟着前面领头的两个大人往外走,要求全程静默。
长长的队伍两侧隔几步有一个大人,最后面也跟着两个。
到底是好动的年纪,嘴巴没说话,眼珠子四处打量,出了这个大宅子,外面有好几辆牛车等着,排着队上车。
有那些天生霸道的,看到有车坐,三两步扯了前面的人,自己跨上去,选个好座位。
或者占着身边的位置,给这段时间混熟的小伙伴留着,谁要坐就白眼伺候,顺道来几句从大人处学来的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荤话,反正觉得说出来倍儿有面子。
不服输的怼回去几句,没一会儿开始拉拉扯扯,车旁边站的大人一声吼,都安静下来,乖乖的就坐。
牛车开始前进,出了巷子,外面的街道显现在眼前,人流,集市,杂耍,叫卖,好不热闹。
这下子完全挡不住小孩子的好奇心了,不管身边的人认不认识熟不熟,都能拉着聊起来。
沈玉暖全程无话,只在车子行驶到最繁华的街道时多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和她那一世看到的情景没有多大的差别,她偶尔扫视几眼跟在牛车旁边的大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都是宫里的,他们的视线一直在小孩子身上。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是要进宫了,但没有关于这些人的记忆,通过沈玉暖的观察,这些人或许是在考察他们七十六个人的言行。
当能看到那座威严的皇宫的时候,牛车拐到了偏僻的一个角门。
门前摆着一张桌子,有四个人在桌前立着,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都下车,按顺序排好队!”最前面的人拍着手,指挥他们下车。
本来走在两侧的人全部上前,对着站在桌前的四个人行礼,然后嘀嘀咕咕说这些什么。
他们排着队,依次上前,开始验收。
沈玉暖七岁,年龄是这帮孩子里最小的三个之一,个头却不算矮,排在第七个。
每一个上前的小孩子都要被问及姓名,年龄,籍贯,再看五官是否端正。
一个记载,一个相面,一个检查捏骨,另一个站着听跟了他们一路的那些大人的说辞,通过了就站在一边等着。
到沈玉暖时,她上前,桌前穿着制式服的太监也不抬头只问了一连串。
“初九,七岁,hb人氏。”
回答干净利落,倒是让负责记录的人抬头看了几眼。
要知道这些孩子多半只知道自己叫什么,连姓也不知道,就像初九,因为父母平时只叫名字。
更别说籍贯了,只浑浑噩噩的跟着人走,哪里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去哪里
所以专门配了摸骨的人,一是为了确定年龄,二是看看胳膊腿骨头长得是否端正,齐整。
再说长相,进了宫肯定要伺候贵人,五官长的不好,贵人看了没有好心情。
这批孩子刚经历了惨绝人寰的酷刑,伤了元气才修养了一百来天,加上年纪小,谁能有个好面色
可偏年纪最小的沈玉暖比了大多数人面色要好的多,五官小巧精致,腰背挺拔,气质上倒显示出些不同来,看着惹人怜爱,四位公公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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