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开口,白燕子又臭屁地说:“往后这,你再也不用回来了。从今以后跟着小爷吃香的喝辣的。”
我愣了愣,试探地看着白燕子:“真不回来了”
白燕子斜着眼看我,嗤了一声:“你要是还想在这,我也不拦着你。”
“滚”。我瞪了白燕子一眼,能离开这我的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但这畅快之后,还有压在心头沉沉的阴霾。
李府掌柜因我而死,不是什么秘密。
我也不怕李家人上门来闹事,就是打定主意,有金子秋这尊大佛在,李府的人不敢找我麻烦。
打狗尚且还需看主人,何况是贝勒府的人。
白燕子看我脸上古怪的神色,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后怕,要不是李家终究顾忌着贝勒爷,你早就被李家的打手给拖出去做了。”
我笑了两声,没接白燕子的话。
熟门熟路地溜达到了我前住的那间偏房,白燕子一直踢踏着步子吊儿郎当地跟在我后头。
我回头一看,这爷又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对玉石核桃来盘在手上,盘的油光水滑的。
我不禁笑出了声:“白爷,您倒是好兴致。”
白燕子笑嘻嘻,没脸没皮地看着我:“这叫手里活,你不懂。”
我斜睨了白燕子一眼,姑娘我什么手里活没见过。
但也不欲拆穿白燕子,推门进去,我前几次来的时候带了些物事,都齐齐整整地放在案上。
我当中一眼就瞅见了最上头放的一件我才绣了一半的团扇。
针线活,是楼里的姑娘必须得会的。
阿妈为了叫我们能卖个好价钱,学那什么古时候的“秦淮八艳”那样调教我们。
平日里虽说动辄打骂,但诗书女红,楼子里的姑娘们也都通上三分。
阿妈那时有心等我挂牌之后捧我当头牌,这些玩意儿上也是叫我用了心的。命已是生下来就贱了,我还能叫自己更轻贱上几分不成故而我也学的像模像样。平素在楼子里,闲极无聊的时候,也绣些团扇打发时光。
这番我绣的是一幅佛手莲花,素白的扇面上,已经绣了一半层叠的花瓣儿。
甚是素淡的可爱。
我执起这柄绣了一半的团扇,望了望,回头看着白燕子,含笑问他:“我将这团扇绣好,送给贝勒爷,便当是谢礼,你觉得如何”
白燕子阴阳怪气地看着我:“素素姑娘,您这一幅团扇值五千两银子敢问您是嫘祖在世”
我但笑不语。
金子秋这趟出去没多久,又差人回来传话,叫我跟白燕子也随他一同,去上李府吊丧。
我心一惊,打量着传话回来的金子秋贴身侍卫的脸色,问他:“当真叫我一同去”
那侍卫脸色冰冷,看不出喜怒来,声音也平板:“贝勒爷金口玉言。”
白燕子看我脸色不好,也放下身段来同那侍卫说话:“白小爷的面子行不行”
我知晓金子秋素来宠白燕子,这下心中也有了些希冀。
但侍卫的话却一下子把我打入谷底:“贝勒爷亲口吩咐,素素小姐同白爷您一同去。”
这下白燕子的话也不好使,他收了那对核桃。
眼睛转了转,一拍我的肩:“去便去,贝勒爷在场,